她在廣告部從大一干到大三,向來都是自己有麻煩自己解決的,前任和前前任部長也都是這樣的,基本上都不會麻煩會長和副會長,因為知道他們大四了,忙著實習忙著找工作忙著考研,所以都不會去打擾他們。而且缺主持人,這事兒不是小事兒嘛,一個部長都解決不了,當什麼部長啊?
徐修其淡淡地笑了下,笑意未達眼底:“嗯。”
“你怎麼解決?”謝聽雨也是不明白了,“她一個總是跑主持的活兒的部長都找不到主持人,你怎麼找啊?”
徐修其笑了下,“學校裡隨便找一個就行。”
謝聽雨愣住。
這麼隨便的嗎?
這未免也太隨便了吧?
徐修其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雙眼一眯,看向謝聽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做過主持,高中的時候?”
你為什麼連這個也知道?
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徐修其說:“林況和我說過,但我記不太清了,是你還是別人?”
“別人。”謝聽雨忙不迭道,她並不想上臺主持,中學時主持過一次,直接導致那晚她收到了無數的表白,不同於別人被表白被追求時的得意,謝聽雨不太喜歡那種感覺。
而且謝聽雨在學生會待了這麼久,每次學生會的大型活動她都有參與,也在後臺看到過無數次主持人在休息的間隙被要聯絡方式。
廣告部的任務就是在活動開始前佈置會場,活動開始之後基本沒什麼事兒了。舞臺上有兩塊幕布,幕布後面疊著幕布,那兒是最角落的地方,謝聽雨基本上每次都在那兒待著,既能近距離的看錶演,也能最大程度地不拋頭露面,有突發事件也能第一時間到場處理。
雖然也沒什麼突發事件需要她處理了也是。
謝聽雨複雜地看著他,“你不會動了讓我去主持迎新晚會的念頭吧?”
徐修其坦然點頭:“嗯。”
謝聽雨頭大不已,而且她非常相信如果他真的強制性地要求她去,她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
“師兄,”她面無表情,道,“我希望你能把那個念頭扼殺在搖籃裡,可以嗎?”
徐修其抻直了腿,雙唇翕動,輕飄飄道:“可以。”
謝聽雨眼前一喜,然後就聽到他說,“你求求我,只要你求求我,我就不讓你去。”
“……?”
謝聽雨嘴角抽了抽,她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口袋裡,剛準備掏糖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他說:“給糖沒用,真以為我那麼好哄?”
謝聽雨癟了癟嘴。
之前不也很好用嗎?
怎麼著哄了幾次脾氣就上來了?
一大把年紀了脾氣還挺大的吼?
但畢竟是不太想去主持,謝聽雨是非常能屈能伸的人,耐著性子,走到他辦公桌對面坐下。
她雙手撐著桌子,上半身一點一點地往前靠,直到肋骨都抵在桌沿的時候停了下來。
徐修其還在繼續語音會議,時不時地分一個眼神給她,謝聽雨簡單地解讀了下,大概就是“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學生會的事兒我做主”、“哄不哄的隨你”、“敢再給我糖我真的要脾氣上來了哦”、“我們上了年紀的人脾氣可是真不太好”。
謝聽雨嘆了口氣。
畢竟有求於他,她伸手敲了敲桌面,徐修其清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過幾秒,又云淡風輕地轉移開來。
怎麼著現在還開始無視我來了?
謝聽雨耐著性子,清了清嗓子,小聲叫他:“師兄?”
徐修其裝作沒聽到。
謝聽雨擰了擰眉,又叫了一聲:“徐師兄?”
徐修其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