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多讓。
謝建麗當年是想像謝家族譜裡面記載的故事一樣,侵吞侄女的財產。
其他幾位叔叔,除了最年幼的老五,誰不是想要霸佔謝家的財產。
這一刻,籠罩在謝妍眼前的迷霧逐漸散去,眼前的世界開始清晰起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抱著謝建華曾經蓋過的被子,壓抑的哭出聲。
“爸爸,對不起,前世,你幫扶姊妹兄弟,孝順父母,你那麼愛我...你為人忠孝純良,克己復禮,從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到最後,整個世界竟無一人愛你....而我,再差也曾經擁有過你真正的父愛,我對不起你啊,百死莫贖...”
“你的母愛,是因為你繼承了謝家的醫術...”
“你的兄弟姊妹,你的侄兒們,深受你的恩惠,卻覬覦你的財產...”
“你的妻子不愛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你...”
“你的女兒被人遮住了雙眼捂住了雙耳,一直在上傷害你...”
.......
淚水不由自主地湧上眼眶,壓抑的哭聲從謝妍喉嚨深處傳出,每一聲都像是撕裂了房間裡的寂靜。
謝妍緊緊抱住被子,彷彿這樣就能感受到謝建華的存在,那熟悉而堅實的感覺,給予她無盡的安全感。
她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那些未說出口的話,那些來不及表達的情感,如今都化作了無聲的嗚咽,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
她要改變一切,她要毀掉謝家那幾本記載著不知道多少人血淚的族譜,毀掉謝建華身上束縛的枷鎖。
她是她自己,她要過好自己的人生。
謝建華也是謝建華自己,他也要過好自己的人生,他不要再揹負照顧兄弟姊妹的責任,不要再獨自扛下照顧楊琴的責任。
突然,她的手觸碰到了被子裡的一個硬物,那是一個小小的、被遺忘的口袋。
好奇心驅使她摸索著開啟,從中取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謝建華,笑容燦爛,背後是一片謝妍從未見過的風景。
信封沒有寫明收件人,只是簡單地寫著“給我的寶貝女兒”。
顫抖的手指拆開了信封,紙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就像開啟了塵封已久的記憶寶盒……
信中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認出謝建華那獨特的筆跡。
每一段話、每一個詞,都像是他親自在耳邊輕語,傳遞著未曾說出的愛意與期待。
讀著讀著,謝妍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