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豔豔也讓屬下赫連褚帶阮壇主下去,又命人整理總壇。裘叢雪等人打了好幾個月,總壇一片狼藉,舒豔豔也懶得去修繕,修完沒幾天就壞,還不如放著呢。
此刻殷寒江力壓群熊(此處不是錯別字),總壇可算是清淨了,舒豔豔這才敢放手去整理。
殷寒江見總壇大門已經被打成碎片,正殿與聞人厄的房間滿是灰塵,還有根橫樑砸在聞人厄的床上,手掌輕輕一揮,苗壇主倒飛出去,與阮壇主和裘護法一個結局。
唯有很少動手的師從心縮起身體,戰戰兢兢地跟著殷寒江。
殷寒江提氣讓聲音傳到總壇每個角落:“玄淵宗總壇可鬥法的規定維持不變,但誰若是再敢毀掉總壇建築,他砸碎幾塊石頭幾根橫樑,我就敲碎他幾塊骨頭,切斷他幾根經脈!”
說話間他微一招手,破軍刺回到殷寒江手中,三稜刺鋒利的刀刃令人心裡發寒,方才就是這柄法器一瞬間將裘護法身上的肉全部卸掉,猶如庖丁解牛般熟練。
裘叢雪血淋淋的例子擺在眼前,沒人敢反駁。總壇中原本袁壇主的手下也不再內鬥,規規矩矩施法修房子打掃房間,不到一個時辰便打理乾淨。
“尊……殷宗主,正殿的椅子是否更換?”袁壇主曾經的手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必。”殷寒江道。
“那聞人尊上房間中的擺設呢?殷宗主是要搬進尊主的房間吧?”他又問道。
“當然不……”殷寒江本想拒絕,中途卻頓住,他抿抿唇道,“維持原狀不變即可,我住在哪裡你們不必管。”
眾人依照殷寒江的吩咐收拾過總壇後便退下,正殿只剩下鍾離謙與舒豔豔。舒豔豔經歷袁壇主一戰後,對殷寒江有些畏懼,她後退半步不語,將一切交給鍾離謙。
殷寒江倒是沒理會二人,他看著聞人厄平日在正殿上首坐著的椅子,不願坐上去。
過去,他都是站在這把椅子左後方的。
鍾離謙察覺到他一直在椅子旁,出言點醒殷寒江:“殷宗主,謙這些時日一直在玄淵宗做客,是受聞人先生所託,有一句話要轉述給你。”
聽到聞人先生這個名字,殷寒江身體一僵,他站在椅子前,冷聲問道:“什麼話?”
“聞人先生說,‘幽冥血海本尊必須闖,本尊有三成生還把握,暫時不需殷寒江相伴。本尊離去一年未歸即可立衣冠冢,屆時是陪伴本尊還是其他,殷寒江可自行決定。’,就這些,一字不差。”鍾離謙道。
鍾離謙看不到殷寒江的神色,卻能察覺對方的心情。他這些日子也覺得留在玄淵宗的自己可笑,一年已過,這句話早已成空談。
即使如此,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鍾離謙還是等到殷寒江回來,將這番話轉告他。
“一年未歸可立衣冠冢……”殷寒江按住心口,只覺得裡面已經化膿腐爛,疼得難以忍耐。
他的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放了好久,殷寒江才緩緩坐上這把象徵著玄淵宗至高無上權力的椅子。
“暫不立衣冠冢,”殷寒江咬牙道,“我要化了賀聞朝,殺盡當日圍剿魔尊之人,用他們的元神祭奠尊上!”
鍾離謙聽到他戾氣十足的話,不由勸道:“殷宗主,聞人先生本可自己入幽冥血海,卻一定要讓正道誤以為他就是血魔,是為在正魔兩道面前揭露賀聞朝體內的血魔。聞人先生曾說,血修一旦開始吸收血魂,絕不可能停止。血魔吸收十七位高手,完全消化他們的力量需要五年時間,五年後他必定還會下手,屆時才可行動,謙……勸殷宗主暫且忍耐,莫要辜負聞人先生的計劃。”
舒豔豔眼看殷寒江的神色越來越差,直到鍾離謙提到莫要辜負聞人厄,殷寒江才勉強忍下來。她心中有些擔憂,殷寒江現在能控制住自己的魔性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