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醫對皇后有敵意?向來沉穩的景仁帝有點亂。
“已無大礙,”陳太醫道,“只是近幾日大概還會有頭暈噁心的症狀,多休息幾日便好,切記勿震動頭部,房事上也要節制,等身體痊癒後方可。微臣會將之前的藥方調整一下,再服三日便可。”
“如此便好。”皇后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
看著皇后那因為笑容而愈顯英氣的俊顏,景仁帝沉默又沉默。
皇后真是生得劍眉星目,哪怕時下以儒雅長鬚文生為美,也無法否定皇后的俊逸非凡。
腦海中出現這幾個詞後,景仁帝覺得自己胸口有些悶。
若不是確信自己身處之處為每日休息極為熟悉的紫宸殿,景仁帝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歹人擄到宮外,而身邊幾人都是旁人偽裝出來的了。
“陛下可有覺得哪裡不適?”皇后見景仁帝臉色不好,上前關切地問道。
景仁帝看著她(他?)那張臉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試探道:“錦意生得真是出塵脫俗,這後宮中,竟是找不到一人與錦意相媲美。”
可不是麼,哪個嬌滴滴的女子有皇后這身高,哪個娘娘腔的太監有皇后這氣勢,哪個木呆呆的侍衛有皇后這俊朗。
面對他的試探,皇后面不改色,只是淡笑道:“陛下過譽,臣妾貌似生父,皇上 朕有點亂
再次清醒時天已經透亮,從陽光自窗子射入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巳時一刻左右,景仁帝睜開眼,見皇后站在窗邊,陽光映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好似被金光籠罩,宛若戰神降臨。
景仁帝再次被自己心中升起的形容詞傷害到,默默地扶額,察覺到頭暈的症狀比昨夜緩解不少,看來陳太醫所言不差,只要多休養便可。
站在窗邊的皇后一眼便看到景仁帝甦醒,她立刻走上前來,動作及其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看看景仁帝的耳朵,問道:“陛下可還覺得頭暈?”
有皇后在,室內伺候著的太監宮女都不敢說話,只有陳太醫跨步上前,略帶敵意地看著皇后。
由於兩人過於詭異的氣氛,景仁帝只默默觀察著沒有開口。
不過這詭異氣氛很明顯是陳太醫單方面針對皇后,皇后卻彷彿絲毫都沒有察覺到這敵意般,依舊有禮道:“還請陳太醫為陛下檢視。”
這態度讓景仁帝不由想到,皇后想來都是寬容大度的。只要不涉及到原則問題,身邊的人出點小錯也只是罰月俸,不會輕易動刑。陳太醫的態度雖然明顯,但畢竟沒有直接展現出來,這種情況下,皇后是不會怪罪陳太醫的。
他的皇后什麼都好,就是心太慈。區區一個太醫都敢對皇后冷眼,這讓皇后的威嚴何在。
景仁帝默默記下這件事,待確認皇后身份後,他便會處理此事。
陳太醫為景仁帝診脈後,說的話跟昨天夜裡沒有什麼區別。景仁帝也自知身體無礙,便對皇后點點頭,示意自己確實好了很多。
皇后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她喚來夏荷,讓她去請太后。
太后若是生病,為顯孝道皇帝就算再忙也要去探望,親自喂個藥意思意思。可皇帝生病,就斷沒有太后伺候在一旁的,太后若是真要這麼做了,言官的話語都能把景仁帝這個不孝子的脊樑骨給戳折了。是以儘管太后巴不得睡在兒子的塌上看顧,卻還是得在自己宮裡端正地坐著忍著,在佛堂中為景仁帝祈福,等待皇后的訊息。
昨晚景仁帝醒來,皇后便使人去報信,不過那時夜已深,報信的宮女一直在門外等著,直到太后晨起才將這個訊息告之。而太后也知道皇上醒來後又睡著了,不宜去探望,不過她早就做好出門的準備。等夏荷的訊息一到,太后立刻坐上轎子便來了。
太后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