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蓮這輩子大概沒吃過什麼苦,她老家雖然窮,但是據說她是年紀最小最受寵的那個,她三哥也是我的三舅舅為了供她讀書上高中,自己每天凌晨起來做豆腐,只為了多賺一點錢。可是在結婚後,姥姥姥爺去世後,她就不怎麼和家裡聯絡了。我爸也寵著她,不管兩人是因為什麼原因結合的,我爸都在認真經營這段感情,想要好好過日子。張建國……在他們兩個關係好的時候大概也是吧,否則趙曉蓮不可能為了他和我爸離婚。”
張航伸手,在虛空握了一下,像是在做什麼決定一樣:“我知道這樣很無情,可是有些人的過錯,總該有個人來終結。陸承業,我最後一次任性,讓我自己去做這件事吧,只要你在身邊陪著我就好。”
陸承業雙手伸出,包住他握成拳頭的手,有些無奈又寵溺道:“說什麼最後一次……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一次都沒有任性過啊。航航,我希望你任性,願意你任性。什麼都不要想放手去做,我在你後面,就算出了什麼紕漏,我也能幫你兜著!”
張航笑了,他將額頭貼在陸承業的額頭上,輕聲道:“你的聲音好帥,我好像也要以貌取人了。”
陸承業得意地哼哼兩聲,額頭蹭了蹭張航的額頭,像是一隻被順毛摸的大黑狗,正在溫順地向主任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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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蓮當然不可能只聯絡張航一次,沒過多久,趙曉蓮便又來電話了。手機語音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報著電話號碼,張航記憶力好,一下次就聽出是趙曉蓮的電話,他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通電話。
“航航,你怎麼能掛掉媽媽電話呢?我好傷心啊……嚶嚶嚶……”一接起來電話那頭就聽到趙曉蓮的哭聲,十年未見,她從原來的盛氣凌人變得有些愛哭了,大概是比以前聰明一點了。
奇怪的,這一次他不再怕,心也不再抖了。張航握住身邊陸承業的手,心中有了底氣,他彷彿又回到那段艱難的歲月時,大黑陪在自己身邊,整個天地間,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會孤單。
有大黑在,他可以走遍天涯海角。
“媽,我記得你是二十一歲生下我的,我今年二十五歲,你也四十六歲了,四十六歲的人發出‘嚶嚶嚶’的哭聲實在是很彆扭。我對聽覺比較敏感,聽著耳朵疼,你再這麼哭,我就掛電話了。”張航很冷靜地說。
陸承業在旁邊放心地偷笑一下,他的航航好像真的不用人擔心了。
趙曉蓮在電話那邊噎了一下,只好止住哭聲,說道:“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人了說話還這麼不中聽,這在社會上得多得罪人啊。”
張航沒耐心和趙曉蓮說什麼,只是直白地問道:“多少錢?”
趙曉蓮又被噎了一下,尷尬地說:“什麼多少錢,你這孩子……”
“別虛情假意了,”張航就算心中有計劃,也不打算委屈自己和趙曉蓮虛以委蛇,很乾脆地說,“你難道不是缺錢才來找我的嗎?缺多少錢?或者說,多少錢能買你以後不要來煩我?”
外人聽著可能會覺得張航很無情,陸承業卻是撇撇嘴,一分錢都不會給趙曉蓮的,反正這個女人的目的大概也不只是錢這麼簡單。
“傻孩子,媽媽哪是缺錢啊,媽媽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儘管張航很不配合,但趙曉蓮還是努力慈愛地說。
見她還是不說出真正目的,張航也不耐煩和趙曉蓮在電話裡說什麼了,他想盡快解決這件事,便道:“那就約個時間見面吧。”
趙曉蓮也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幹脆,便約了時間地點。
張航放下電話後皺眉,他搖搖頭,有些疲憊地靠在陸承業的懷中說道:“我大概能猜到她想要什麼,可就是能猜到,才更心寒。如果她真的只是要錢的話,如果她要的並不過分,我大概會給她一筆錢從此兩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