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不怕別人不擇手段地算計謀害,是不是也真的不怕本可以幫你的人,來日卻出盡法寶幫別人。”
“那是臣妾的事,不勞太皇太后費心。”
“……”太皇太后面色變了又變,做出最後一次嘗試加引誘,“你若答應,我還可以告訴你,宮裡宮外哪些人恨你入骨,近期便要下狠手。”
“臣妾的確不討喜,招人恨,這點兒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裴行昭起身,優雅行禮,“不打擾您歇息了,臣妾告退。”
太皇太后望著她的背影,已經沒力氣發怒了,瀰漫心頭的,只有憂心和無力感。
是的,看到那個女土匪,那個傾國傾城、年紀輕輕的女土匪,她便會不自主地意識到自己的蒼老,深怕手中一切被對方奪走。
如今,對方不正在飛揚恣意地攻城略地麼?致使她眼看著就要晚節不保,淪為笑柄。
裴行昭遣人去知會皇后一聲,徑自回了壽康宮。目的達到了,宴請便只剩下累人的場面功夫,能省則省吧。
剛換上日常輕便的穿戴,宮人來稟,裴老夫人、裴夫人來了。
這兩人,跟她耗上了。裴行昭一笑,去往書房,“請。”
裴家婆媳走進書房,恭恭敬敬地行禮。
裴行昭目光深遠地審視著她們。
二人等了多時,也沒聽到免禮的話,不由展目望去。不在人前,禮數她們儘量守著,卻也不用完全奉行。
裴行昭全然是看著陌路人的眼神,冷淡、漠然,“直說吧,為何要見我?”
裴老夫人答道:“想求太后,照拂行浩一二。”
裴行昭問:“怎麼照拂?”
這次,答話的是裴夫人,“行浩今年十七,該張羅婚事了。”
裴行昭嘴角一牽,“免禮,坐下說話。”
“多謝太后娘娘。”婆媳兩個起身,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沉了沉,裴夫人說道:“行浩平日裡常提起太后娘娘,他打心底掛念著您,只因正是需要用功讀書的時候,鮮少在各類宴請露面。”
“說起來,行浩是您與祖母帶大的,辛苦。”裴行昭說。
“太后娘娘言重了,苦心拉扯他是真的,所幸他爭氣,族學裡的先生常誇獎他聰明。”說起嫡孫,裴老夫人面上有了神采。
裴夫人亦是,不知不覺地放鬆許多,“說起來,太后娘娘有許久沒見過胞弟了。行浩如今的樣貌,有三分像太后娘娘,甚是俊俏,曾有幾位閨秀見到過他,竟紛紛求著長輩主動上門提親呢。”
“是啊。”裴老夫人笑眯眯的接道,“臣婦與長媳想著,最好是早些定下婚事,終身大事有了著落,他心性會更加沉穩,更有擔當,過個三二年,定能把掌家的權利從二房手裡拿回來。……”
兩個人開啟了話匣子,一唱一和、絮絮叨叨的說著裴行浩的大事小情。
裴行昭安靜地聽著,過了好一陣,視線筆直地看住裴夫人。
裴夫人被看得心裡發毛,侷促地站起身來,“臣婦是不是說錯了話?”
“想顯擺兒子,外頭那麼多命婦,還愁找不到聽您說這些的?”
“臣婦是這種絮叨的性子,失禮了,日後一定改。”
裴老夫人也站起來。
裴行昭彎了彎唇,“我討厭行浩,早就想抽空打死他了,不是一次兩次。”
裴老夫人、裴夫人聞言一驚,繼而再不能維持強做出的恭敬,目光不善地盯牢裴行昭,片刻後,前者沉聲道:“太后娘娘,在宮裡的任何女子,無不是前有狼後有虎,沒有家族扶持,諒你驚才絕豔,也難保有虎落平陽之時。”
“懂的還挺多。”裴行昭話鋒一轉,“我見你們,是想請教一件事:十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