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王愈發著惱,“太后怎麼可能殺自己人?再者,用兵的陣仗再小,那也是內亂,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害得多少百姓居無定所。”
晉陽卻有自己的道理:“如今天下平定,到了重用文官的階段。那些武官效忠太后,而太后又攝政,行事不免與文官針鋒相對,久而久之,氣焰逐漸囂張,便會左右朝廷,干涉國計民生。
“在他們驕狂造次之前,必須出手打壓,讓他們曉得,即便有太后在,也會隨時遇到憋屈的事兒。
“真對太后忠心耿耿,就陪她隱忍,如果心裡只有自身利弊,那就把脖子洗乾淨了,讓太后親手砍了腦袋。”
“瞧瞧,你還有理了,這道理還一套一套的。”燕王是晉陽的堂弟,以前就沒對她尊敬到哪兒去,現在更沒那份兒鬧虛文的閒心,“太后難道不懂得馭人之道?難道她不懂得如何說服武官恪守本分?”
晉陽給了他一個不陰不陽的笑,“太后心慈,對將士素來看重,視為手足。你想的是挺好,卻不想想她能否做得到。”頓了頓,又道,“你不是一向跟太后不對路麼?剛剛這話裡話外的,可全是向著她。”
燕王笑容涼涼的,“曾經跟太后不對路,還不是拜姚太傅那個老白菜幫子所賜。
“他的小兒子、兩個外甥到軍中之前,與我私交很好。他們三個被軍法處置之後,姓姚的咬死了太后仗著皇恩無法無天,故意用他的兒子外甥立威,立威也罷了,還給三個人潑了一身髒水。
“也怪我,做夢都不想到,看起來人五人六的老頭子,撒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便信了。既然信了,就總找太后要說法,她又懶得為這種事搭理我,一來二去的,差點兒真跟她結仇。”
楚王訝然,所聽聞的這些,他以前一無所知,只知道燕王那一陣跟要瘋似的,一時上表彈劾裴行昭,一時又鬧著要娶她。“到眼下呢?你知道是誤會了太后?”他忍不住問。
燕王嗯了一聲,繼續罵姚太傅,“那個老不死的,可把我害得不淺。”
楚王沒撐住,笑出來。
燕王接茬跟晉陽找補:“那老不死的是你頭號爪牙吧?都到今時今日了,您長公主倒是跟我說說,他昧著良心不認兒子外甥的賬,有沒有你的功勞?”
“我犯得著管你的私事?”晉陽當真不悅了,但也犯不著為了棄子跟親王起爭執,婉言道,“你也不想想,近年來我也不在京城,什麼時候也不曾與太后同在一個地方,哪裡曉得她軍營中出過什麼事。”
說了跟沒說一樣。燕王沒了耐心,站起身來,對楚王偏一偏頭,“得了,她不打正板兒,咱哥兒倆還是去別處溜達吧。”
楚王笑著說好,起身道辭。
晉陽也沒留他們。
燕王揹著手,邊往外走邊道:“長公主年歲著實不小了,還不想找個婆家,過過相夫教子的癮?什麼時候想開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保媒,人選多的是。”
惹得晉陽笑罵:“混小子,給我滾快些!”
燕王和楚王分頭上了馬車,不緊不慢地去了宮裡,直奔壽康宮。和之前過來時一樣,略等了等,被請進書房。
書案上有不少卷宗,裴行昭正伏案書寫,不待二人行禮就道:“坐吧。什麼事?”
楚王見燕王沒接話的意思,委婉地表態:“聽說了朝堂上的事,委實氣憤,便來看看太后可有應對之策,想盡一份力。”
“楚王有心了。”裴行昭手裡的筆不停,喚內侍給二人上兩盞頂級雲霧,“於閣老進諫之事,燕王也反對?”
“自然。”燕王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不然他過來做什麼?
“哀家倒是沒想到。”
“一碼歸一碼,我是那種拎不清的人麼?”
能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