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孫卻見到此景,說道:“熊大人確實是體己之人,顏大人在曲陽若是有他作陪,甚麼事都不需操心。”
“卻大人反倒誇起我來了。”熊悅呵呵一笑,才不上他的當。
寄生這時應聲走了過來。他和林琅還有玉姐坐在另一桌上,離得還有些遠。
只這三人聚在一起,又沒了一家之主的管束,說起話頗為隨便,就是林琅和玉姐的關係還僵冷僵冷的,什麼話都得靠寄生在中間周旋傳達。
如此幾番搞得寄生實在煩心,索性往桌上一趴不理睬了。
就在這時顏沉喊了寄生。少年立刻顛顛跑過去,擺脫了這沉悶尷尬的空氣。
寄生走後空氣更悶了,林琅歪坐著,把頭扭到另一邊,用手支著耳邊不留一點空隙。她倒不是不願看玉姐,而是不想讓玉姐看到她心煩。
玉姐低頭坐著。跟林琅翻臉的這些天裡,她找寄生聊過很多關於她的事,知曉了林琅殺人的前因後果。對林琅的心狠手辣雖然還是不甚喜歡,但完全理解她的仇恨。女人若遭受那種禍事,脆弱的早就尋死了,像林琅這樣拼命活下來報仇的,實在讓人心生佩服。
“唉。”
玉姐重重嘆出口氣,抬眼往林琅那邊看。
林琅聽到了,輕輕動了下手肘。
玉姐一笑,自言道:“曲陽就是個吃喝玩樂頂好的地方,我上次來就是滿載而歸。”
林琅又動了下,這回兒動作有些大,但還是沒說話。
玉姐知道這姑娘在等更明顯的試探,頓時決定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對她說:“我有話問你。”
林琅肩頭一抖,磨磨蹭蹭地轉過臉來,她眉頭不安地扭動著,臉頰緋紅,似乎還布了一層細汗,鼻翼不停翕動,雙唇緊巴巴地閉著,眸子裡碎光閃爍。
“什麼話?”她問,聲音還打著顫。
沒想這傻姑娘竟緊張成這樣。
玉姐一看,噗嗤笑出了聲。
“你喊我就是為了笑我?我不理你了!”
林琅一直都期待著能和玉姐重歸於好,現在這一刻總算盼來了,哪知玉姐是為了取笑她,登時惱羞成怒地把頭扭了回去。
“實在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笑你的,是確實有話問你。”玉姐歉意地說。
“什麼話就這樣說罷。”林琅不再動了。
玉姐有些為難,壓低聲音說:“這話要咬著耳朵講。”
“什麼話?”林琅好奇地轉過來,發現玉姐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猜測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心裡又緊張起來。
玉姐抓住林琅胳膊拉近了點,自己也湊上前去,在她耳邊小聲問道:“你的月事多久沒來了?”
林琅猛然一驚,一口氣差點沒接上,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兩眼打直了瞪著桌面。
“玉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有些氣有些惱,但更多的是漸漸浮出的無助。
“傻姑娘,還能有什麼意思?難道你自己沒發現?”
林琅當然發現了,但她總告訴自己是因為連日心情煩躁路途奔波,所以推遲了。
現在突然間被玉姐問起,她又不得不想到那最糟糕,最可怕的原因。
林琅猛抓住玉姐的手,驚慌失措地懇求道:“玉姐,這件事還沒有定論,請你一定一定不要說出去。求你了。”
“什麼事不能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