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城市彷彿被黑暗巨獸吞噬,寂靜得如同宇宙的真空,只有那輛破舊的計程車孤獨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宛如黑暗之海中的一葉扁舟。
司機張宇是個年輕氣盛的小夥,為了多攢些錢實現自己的夢想,他不顧家人反對,選擇在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午夜時分出車。
當車開到一處偏僻的橋洞附近時,周圍的燈光愈發昏暗,只有計程車那昏黃的大燈在前方勉強撕開一片光亮。
這時,他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老式長袍的男人在招手。那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長袍寬大且破舊,像是從古老的歲月中走來。他戴著一頂寬邊帽,帽簷壓得極低,幾乎完全遮住了臉,僅能看到一片陰影下若隱若現的蒼白下巴,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
張宇猶豫了一下,但想到可能是一筆不錯的生意,還是緩緩停下車。男人一言不發地拉開後座車門,動作有些僵硬地坐了進去。車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溫度也似乎下降了幾分。
“先生,您去哪兒?”張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可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用一種低沉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般的聲音說:“去老鋼廠。”
張宇心中一驚,老鋼廠早在多年前就因事故廢棄了,如今那是一片破敗荒蕪之地,大半夜的去那兒幹嘛?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又不想放過這單生意,便硬著頭皮朝著老鋼廠的方向駛去。
車剛開不久,張宇就覺得車內的溫度急劇下降,寒意像無數冰冷的小蛇,從四面八方鑽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忙調高了暖氣。
然而,那股寒意就像附骨之疽,緊緊纏繞著他,絲毫沒有減弱。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乘客,卻只能看到那黑色的長袍和帽簷下隱約的一點蒼白,那感覺就像凝視著無盡黑暗中的一個黑洞,讓人心生恐懼。
突然,收音機裡傳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如同無數惡鬼在尖叫。緊接著,一陣奇怪的音樂緩緩響起,那音樂節奏緩慢而沉悶,每一個音符都像是沉重的喪鐘,又像是葬禮上的哀樂,在狹小的車內空間裡迴盪,一點點侵蝕著張宇的理智。
張宇伸手去調收音機,可無論他怎麼按按鈕、轉旋鈕,那音樂就是不停,反而越來越響,彷彿要把他的耳膜震破。
他的心跳急劇加快,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不自覺地加快了車速。
就在這時,車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拖住了一樣,速度越來越慢。
張宇用力踩下油門,發動機發出怒吼,可車子卻依舊紋絲不動,就像陷入了沼澤。他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額頭的冷汗不斷滑落,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決定下車檢視,當他開啟車門,一陣寒風如刀刃般撲面而來,割得他的臉生疼。他打著手電筒,繞到車後,那慘白的光線在黑暗中顯得如此微弱。他仔細檢查車底和周圍,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東西能解釋車子為何突然無法動彈。
回到車上,張宇驚恐地發現後座的乘客不見了,只留下那頂黑色的寬邊帽靜靜地放在座位上。
那帽子彷彿有一股魔力,吸引著他的目光。他顫抖著伸手去拿帽子,剛碰到帽子,一股徹骨的寒意從指尖傳來,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在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帽子上有一張模糊的臉在對著他冷笑,那笑容充滿了惡意和嘲諷,讓他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張宇嚇得把帽子扔開,彷彿那是一塊燙手的烙鐵。他想要啟動車子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可這時,車子卻自動發動了,而且朝著老鋼廠的方向疾馳而去。
張宇拼命地踩剎車,可剎車就像失靈了一樣,毫無作用。他只能緊緊地握住方向盤,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黑暗景象,那些模糊的影子在他眼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