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海邊,有一個寧靜的小漁村。這個漁村不大,幾十戶人家錯落有致地分佈在海邊,每家每戶都以捕魚為生。村子裡有一位老漁夫,大家都親切地稱他為福伯。
福伯身材魁梧,面板黝黑,那是常年經受海風和烈日洗禮的印記。他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每一道皺紋裡似乎都藏著大海的故事。
福伯的一生幾乎都在海上度過,他熟悉大海的每一種脾性,就像熟悉自己的孩子一樣。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海面上,福伯就會划著他那艘有些破舊但卻堅固的小船出海捕魚。他的身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漸行漸遠,成為了漁村每天的一道風景。
這一天,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福伯像往常一樣,在日出之前就來到了海邊,檢查好船隻和漁網後,便駛向大海。大海在清晨時分顯得格外平靜,福伯熟練地撒下漁網,等待著收穫。
而在海岸邊的一個隱蔽角落,黑白無常靜靜地站在那裡。白無常謝必安一襲白衣在海風中飄動,面色慘白如紙,長舌耷拉在胸前,那頂白色的高帽上寫著“一見生財”,在陽光下卻沒有絲毫光澤。
黑無常範無救則一身黑袍,身材矮壯,面容兇悍,黑色官帽上的“天下太平”四個大字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他們在等待著一個溺死之人的魂魄,這是閻王的指令。
午後,福伯開始收網。沉甸甸的漁網讓他滿心歡喜,看來今天的收穫頗豐。當他費力地將漁網拉上船時,不經意間往岸邊一瞥,竟看到了黑白無常的身影。
換做常人,看到這兩個地府的勾魂使者,恐怕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但福伯卻沒有絲毫害怕。他在海上漂泊多年,見過太多的風浪和生死,心中有一種超乎常人的豁達。
福伯將船緩緩駛向岸邊,上岸後,他徑直走向黑白無常。“你們二位為何在此?”福伯問道,聲音沉穩而平靜。
白無常看著這位樸實的老漁夫,如實相告:“我們在此等待一個即將溺死之人的魂魄,這是天命。”
福伯聽後,望向那片他熱愛的大海,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大海無情啊,每年都有許多人葬身海底,這是漁民們無法擺脫的宿命。”
黑無常微微皺眉,甕聲甕氣地說道:“這是他們的命數,生死簿上早有記載。”
福伯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我在海上多年,見過太多生死瞬間。如果有一天我也遭遇不測,希望你們能讓我和家人告個別。”
白無常面露為難之色,他深知地府的規矩森嚴,這種請求實在不好答應。但黑無常卻被漁夫的真誠所打動,他看著福伯飽經風霜的臉和那清澈而堅定的眼神,心中一動,微微點頭答應了下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福伯依舊每天出海捕魚,彷彿那天與黑白無常的對話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悄然轉動。
在一個看似平常的日子裡,福伯像往常一樣出海。起初,天空湛藍如寶石,大海也風平浪靜。
但到了中午時分,天氣突然劇變。狂風呼嘯而來,大海像是被激怒的巨獸,掀起了數丈高的巨浪。
福伯的小船在波濤中劇烈搖晃,他努力地掌控著船舵,但無情的海浪還是一次次地衝擊著小船。
隨著一道巨大的浪頭撲來,福伯的船終於被掀翻了,他也隨之落入了洶湧的海水之中。海水不斷地灌入他的口中、鼻中,福伯在海水中掙扎著,但他的力量在大海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就在福伯感到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黑白無常出現了。他們的身影在波濤洶湧的海水中顯得格外詭異,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安定感。
福伯的魂魄漸漸脫離了身體,他看著黑白無常,眼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絲請求:“請讓我回家看看我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