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
絕大部分的船員跟海軍都被港口總督安排去了宿舍樓那邊歇息。
在海上漂泊了這麼久,是時候讓他們放鬆放鬆了。
都是離家的遊子,漂泊萬里今日才歸鄉。
“拜見君上。”
“拜見君上。”
兩人在白星的引薦下來到了張啟的身邊拱手行禮。
張啟抬了抬手臂,臉上的笑容未曾退卻。
“無需多禮,你二人乃此次遠航歸家的船長,都辛苦了,坐。”
待二人坐下,他拿起身旁的茶盞為兩人傾倒了茶水。
“周春,夏明,是吧,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張啟樂呵呵的道。
兩人略顯激動再次起身拱手。
“蒙君上掛念,下臣周春,海物司島嶼規劃局司員。”
“蒙君上掛念,末將夏明,添為海軍三營七校校尉。”
“好,皆是棟樑之才,此次歸來,澳洲方面可是遇上了難題?”
輕啜了一口茶水,張啟將身子向後靠了靠。
夏明收回雙手落座,看向了一旁的周春。
站立著的周春也放下了行禮的手,從腰間的挎包取出了一本書冊呈於身前。
“回稟君上,澳洲方面雖前期舉步維艱,但經由君上的英明以及一眾同僚的協力,如今澳洲已經建成了深水港以及前後探索出了近百座礦脈。”
“哦。”
張啟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白星,後者將周春手中的書冊取下,遞到了張啟跟前。
“嗯”
“若是我沒記錯,此前下令前往澳洲的人員不過兩千之數,且這其中海軍的數量佔了七成,僅靠島嶼規劃局以及各局加起來不過五百的人員,澳洲方面能夠發展的如此之快?”
張啟有些不解,翻開了眼前的書冊。
“君上有所不知,雖此次前往澳洲的人數較少,但在沿岸航行的過程中陸續招募島嶼土人四五千數,雖路上有所死傷,但活著跟著我們抵達澳洲的土人也有四千餘,雖然這些土人不通禮儀,行事粗魯,但只要能讓其吃飽肚子,他們幹活的力氣還是有的。”
“路有死傷.哈哈,看來那些猴子讓你們也頭疼了一陣。”
張啟哈哈大笑,不過很快他又嚴肅的問向周春:“我們的人呢?”
“君君上英明,那些島嶼土人卻是卑劣,好在有海軍的兄弟幫手沒讓他們掀起什麼風浪。”
“至於..至於咱們的人出航時走的沿岸島鏈,未曾有人傷亡,那些土人也完全不是海軍弟兄們的對手,但這次返航”
周春有些沮喪,但在張啟面前他生不出任何有隱瞞的心思。
“此次返航依靠洋流走的深水水域,途遭暴雨,死了一百一十七名同僚。”
說罷,原先見到張啟的喜悅也從周春的臉上退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懊悔。
“君上,此次改變航線亦有末將的主張.”
“好了、”
“沒說要怪罪爾等,遠洋本就是一件萬分艱難的過程,爾等只需要記住,作為一艘船隻的船長,作為一支艦隊的校尉,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非爾等自己,而是關乎滿船,滿艦所有人的生死。”
“權利並非只是讓伱們用來滿足自己的,他更多的,代表著責任!”
張啟擺了擺手,讓兩人坐了下來。
遠洋死人是正常的,即便是到了後世現代,以鋼鐵巨輪的安全性,亦是會有人死在海上。
他們是第一批遠洋的探索者,經驗不足情有可原。
任何一個行業的條條框框,都是以一條條的血淚史寫成的。
他只希望這些人都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