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趕緊走、離開大雲、我們去中州、哪裡百姓安居樂業、聽說大唐皇帝陛下勵精圖治、雄圖霸業、胸懷廣闊、萬邦來朝、特別願意接納我們這些外地人。”
“到了中州啊、爹重新找一處地方建房子、出去做工、一定要讓我的女兒過的比之前更快樂。”
男人一愣、沒有回答自家女兒的話、而是催促她趕緊走、跟上隊伍。
千萬人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無數哭泣、哀嘆之聲環繞天地。
也有人如行屍走肉、麻木不仁。
提出如小女孩那樣問題的人很多、但沒有人能夠回答、因為那個最厲害的人、是他們曾經日夜唾罵的人。
哪怕到了現在、仍然還有許多人嘴上不敢罵、心裡卻一直在詛咒。
當然、也有很多人感覺到後悔、若是他們曾經不怒罵那個人、如今那個人也許並不會如此絕情、任由大雲被妖族侵犯。
那個人、可是滅了整個大雲宗門古族、一劍鎮壓天符帝的絕世人物啊。
“爹、塵兒他當真看著這大雲百姓流離失所、被妖族屠戮無數而無動於衷嗎？”
此刻天上、陸瀟瀟攙扶著陳戰天御劍而行、在她前方、陸呈風看著大雲大地、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什麼。
此刻聽見陸瀟瀟的問話、他緩緩回過神、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聲嘆息。
陳塵那個孩子、他已經完全猜不透看不穿了；
無論性格、態度、還是想法、都已經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他很清楚、若不是自己是真的在他從小到大過程中完全不知情、只怕自己都已經被他一劍給殺了。
“那個孩子、瑕眥必報、對他好的人、他尊敬無比、懂得感恩、又無限耐心、對他的不好的、他連給對方的解釋的時間都不願意給。”
“你說他性格冷淡孤僻吧、他曾經也渴望過你們的愛、你說他殺戮成性、嗜血入魔吧、可他卻最終沒有要了你們兩人的命。可你要說他還有善良之感吧、面對這萬里哀嚎、卻無動於衷。”
聽著陸呈風話、陸瀟瀟的眼淚不自禁再次緩緩流淌。
若不是當初他們為人父母的種種做法讓他心寒、可能如今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長生不會死、戰天不會廢、古族不會滅、宗門不會散、大雲不會亡。
這世間一切事情發展的開端、都是從一個很小的事情開始的。
“夫人、別哭了、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往前看。”
陳戰天抱著陸瀟瀟安慰道。
如今的他已經想開了、特別是在看見了人間苦難之後、他想明白了很多。
以前他身為古族族長、一出手就站在雲端、如何能夠見識到人間。
如今自己淪為廢人、才發現命運並不是對他一個人不公、是對無數千千萬萬的人。
他們有什麼錯、卻要承擔自己的罪過。
這段時間、經常幫助搬遷百姓的他、才覺得人生就這麼過一輩子、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曾經作為族長、無形的壓力和各種紛爭、讓他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如今身為廢人、卻過得很踏實。
至於陳塵、他心懷愧疚、如今自己被廢、也算是活該。
而他不停地救助百姓、也存著幫自己的兒子多減輕一些罪過的想法。
以前最為無法接受的人、如今卻成了最開朗的人、反而是陸瀟瀟和陸呈風他們、有了太多的心魔。
這就是人啊、不經歷、怎麼改變。
“戰天、你說當初我們若是多關心關心塵兒、現在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
陸瀟瀟悲傷的看著陳戰天、眼中悔恨無比。
“夫人、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