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受傷了,那也只好取消了。”
“可不可以不取消?”沈徹感覺似乎有點希望,忙說,“上次來試鏡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候選人遲到了嗎?我和他一個學校的,他真的相當優秀,雖然petern導演不喜歡有人遲到,但那一次他遲到是事出有因,而且全都因為我……”
對方沒有說話,但沈徹能感覺出對方在傾聽,於是便將自己闖紅燈,被秦修送進醫院,然後自己又怎麼跑掉,而秦修為了他放棄試鏡趕回醫院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末了懇切地道:“jan先生也推薦過他,我想如果有可能,導演心裡也一定很想給他一個機會。無論如何請您將我的話轉告給導演好嗎,說不定petern導演會改變主意。”
手機那頭沉吟許久,終於首肯:“好吧,我試試。但我不能保證什麼。”
“謝謝!太感謝了!”沈徹簡直都想給手機鞠躬了。結束通話電話,興奮地一握拳頭,高高興興撈起地上的《西方現代戲劇研究》,吹掉灰塵,哼著歌一瘸一拐地回教學樓去了。
在身後不遠的涼亭裡,秦修走出來,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下午的課程結束,沈徹和任海約好去學校後門的小吃街打發晚餐,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手機在兜裡響起來,沈徹摸出來看見上面的來電號碼,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秦修?
任海見沈徹愣在那裡半天沒接電話,湊過來一瞧,眼睛賊賊一亮:“‘校花’?哪個學校的?你心上人?還是女朋友?”
沈徹當初順手就將秦修的號碼存成了“校花”,只是懷著些報復的惡作劇心理,壓根沒想過還能接到這個號碼打來的電話,被任海這麼一誤會就更不好當著他的面接電話了,只好尷尬地笑著作迴避狀:“就一小會兒啊!”
“放心,我理解,慢慢打啊!”任海走到校門外耐心地抽起煙來。
沈徹有些忐忑地按下接聽,剛“喂”了一聲,手機那頭就是不客氣的一嗓子:“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哦,剛剛太吵沒聽見……”沈徹搪塞道,“有事嗎?”
手機那頭沉吟半晌:“是有點事,我在逸夫樓樓下,怎麼還沒看到你?”
逸夫樓?沈徹回頭,他這都走到校門了,秦修怎麼還在逸夫樓,難不成一直在等他?剛想完就恨不能給自己一耳刮子,又在腦補什麼呢?!然後問:“有什麼事啊?電話裡不方便說嗎?”
“沈徹,你現在倒是學會欲擒故縱了?”
那涼颼颼的語氣,話裡大有“我讓你來你還敢不來不是應該感激涕零敲鑼打鼓地狂奔過來嗎”的調調,沈徹瞪了手機一眼,你是吃定我了吧!我對你還沒那麼痴迷呢,你這皇恩浩蕩的調調最多也就能拿來擺佈一下汪駿之流……
“汪駿”兩個字在腦子裡噗地冒出來,沈徹一下就猶豫了,站在同學兼室友的立場,還是應該告誡一下秦修,這麼想著,本來義正言辭的拒絕又說不出口了,只能無力地答應:“好吧,我馬上過來。”
秦修哼了一聲,一副“我就知道”的得逞語氣:“快——儘量快點!”
沈徹一瘸一拐地往逸夫樓趕,還好任海兄善解人意,沒怪他見色忘友什麼的。不過要快點到達逸夫樓,就只有抄近路爬正門那一百多級階梯。沈徹踩著一高一低的步子登上最後幾級臺階,一抬頭就看見逸夫樓下惹眼的側影。
秦修靠著那輛紅白藍海魂重機,長腿交叉著,其實不過是很平常的一個靠著車子的動作,沈徹就是覺得那一下躍入眼簾的感覺抓人得不得了。
他就這麼呆呆地站在兩步階梯下,凝視著秦修在陽光下微微眯起眼,朝某個方向抬起頭,然後像是在逗什麼似的,嘴巴調皮地撅起,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是在看樹上歸巢的麻雀。沈徹只覺得耳朵裡都是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