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啊,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前面的秦修教下一個動作,不由納悶:“怎麼了?”
秦修茫然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而後收起動作,走到一邊先彎腰喝了口水,然後低頭看了看膝上型電腦裡的舞蹈影片。
沈徹不禁偷笑出來,搞了半天是不記得了啊!裝什麼沉穩淡定呢,你也有不記得的時候啊?
秦修自然知道他在笑,也沒說什麼,看完舞步,果斷走回來,在鏡子前站定,朝身後人道:“這是我第一次忘記舞步,你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鏡子裡的捲毛青年特別好奇。
“因為被傳染了。”前一個動作他反反覆覆教了沈徹五遍,如果這段舞是一塊手錶,他都拆到零件卸光必須得分解原子的地步了。
被傳染了?什麼意思……沈徹愣了一拍才猛然明白過來,靠!罵人就罵人用得著拐彎抹角嗎?
又半個小時後。
“沈徹!你還能再笨一點嗎?!我教了你五遍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崩潰了!!”
好吧,這次終於連拐彎抹角也做不到了……爆慄一個接一個敲在頭上,沈徹只覺得天靈蓋上跟埋了地雷似的一整晚磅磅磅磅響個不停。
秦修不解氣地走到一邊狂喝水,沈徹揉了揉滿頭包,手拿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手心裡好幾根捲毛。媽呀,都掉毛了。
秦修走過來瞪他一眼:“掉光才好!”
沈徹怨念地又扒拉了兩下頭髮,原來壓力太大會掉毛是真的。雖然秦修又暴力嘴巴又毒,但他其實也知道問題出在自己,他得有多不成器才能讓冰山如秦修都說出“快要崩潰了”這樣不計形象的話來啊?雖然不想放棄,更不想辜負了秦修的好心,但是這樣頻頻遭受打擊,老實說他對自己快沒多少信心了:“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嗎?”
鏡子裡的秦修面無表情,只說了聲“繼續練”。
沈徹不再說什麼,又專心致志跟隨秦修的每一個動作,暗暗祈禱自己每一個動作都能三遍內過關,但是事與願違,又或者自己的確不是跳舞的料,稍微複雜一點的動作,他跳完就忘,秦修時常要為他重複講解四五遍。
就這樣磕磕絆絆一直練到凌晨六點,被要求自己跳一遍找感覺的沈徹站在鏡子前,望著窗外乍現的曙光,才忽然意識到這之後的三個多小時裡,不管他的表現怎麼糟糕,秦修始終沒有再兇過他一次。
一隻小小的指標節拍器擺在地上,指標踢踢踏踏擺動,沈徹努力回憶著動作,一拍拍重複著先前學過的舞步。
他跳完一遍,秦修就將節拍器調快一點,這樣跳過四次以後,已經達到了原曲的速度。
“現在跟著音樂來,”秦修從包裡拿出dv開啟,“我會給你拍下來。”
沈徹望著天花板長出一口氣。
秦修看了他一眼,放下dv沉聲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沒有必要太緊張。”
沈徹從落地鏡裡注視著身後舉著dv的秦修,口中有些發澀。怎麼可能不緊張,我是在你的面前跳啊大哥。也許在你眼裡我從來都只有出醜的份,但是哪怕一次也好,我真的希望能在你心裡加到分,即使那條好感度條永遠也不可能突破紅線……
就加一次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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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快七點的時候,看門大爺終於來開門了。沈徹一夜沒睡,但是成果斐然,這段即使在專業舞者看來也不算簡單的new jazz編舞,他已經可以一口氣跳下來了,也摸到了一些動作要領。
幫著秦修把東西一件件收進包裡,膝上型電腦,節拍器,dv,運動水壺,毛巾,其實每一樣都是為他準備的,但是偏偏又不能道謝,要是說出“謝謝你的用心”這樣的話,面子拉不下來的校花指不定要怎麼吐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