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她自然是沒有收到原定好的及笄禮物。
看她有片刻遲疑,徐鶯繼續給她講,“當時唯恐暴露底牌,陛下很少踏足赤玉閣,但姑娘的及笄禮在即,陛下為了趕時間做出東西,直接就帶著姑娘過來了。”
清嫵第一次被他引著去赤玉閣時,確實對很多地方產生了懷疑,不過想來只是個賣珠寶的鋪面,也就沒有深究。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京城中好幾家生意很好的茶樓酒館,也是裴慕辭早就制好的產業,裡面人龍混雜,是小道訊息傳播最快的地方。
不過她回京來之後,裴慕辭便挑了五六處地段好的送與她。
“看吧?”徐鶯絞盡腦汁道:“陛下便是這樣的,在背後做了許多事,也不會拿出來在嘴上提的,姑娘只顧著怨陛下看管嚴厲,卻沒有念他這些好。”
“那東西長什麼樣?”清嫵問。
按理說裴慕辭該早早拿出來邀功,乘機討要點快活才對啊。
徐鶯印象裡只覺得那東西精細,倒記不清具體的模樣了,只描繪出大概的裝點,“是我們掌櫃上手做的簪刀,上面的珍珠和細刀都是陛下親自打磨的。”
清嫵腦袋中“嗡”的一下,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剜了一塊,又像是喉嚨裡堵了東西一樣,開始莫名地刺痛。
她當初氣惱的時候,隨手從裴慕辭袖子裡摸了把刀,刀尖整個沒入他肩下。
徐鶯還在絮絮不斷的說著什麼,但所有的字眼好似都模糊了,看清嫵狀態不對,她向前拍拍她的手背,“怎麼了?”
清嫵好在發呆,努力去憶當時的情形,難怪,他似乎很疼的樣子。
她眼底蒙上一層黯淡,用力攥了攥拳頭。
說書人剛好在講進京趕考的寒門士子,中榜後丟棄家鄉盲女另娶官家小姐的話本。
清嫵百無聊賴,慢悠悠的挖小圓子吃,直到聽到毫無新意的結局,才興致寥寥的移開眼。
“這說的什麼晦氣玩意。”話音剛落,徐鶯的身子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連背都跟著挺的筆直。
裴慕辭衣著通玄色的寬袖常服,禦寒的披風在落輦時留在車內。
他指節在門框上無聲的敲了敲,長身鶴立,似乎擋住了外面的一切喧囂,卻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徐鶯使了好幾個眼色,清嫵不知在想什麼,低頭戳著沙冰上的幾個白滾滾的圓子,愣是沒看到暗示。
好半晌,她語出驚人,“這書聽著沒意思,點個行首吧。”
徐鶯瞪圓了眼,腦袋裡飛速旋轉,也沒想到個挽回的方法,正巧裴慕辭眼光落在自己身上,貌似在提點什麼。
她領會了裴慕辭的意思,在心裡默默給清嫵道了千萬次的歉,說出口的話還是留有餘地,“姑娘是要點娘子吧?這茶樓娘子唱的曲哪裡比得上煙樓的?我們改日去煙樓聽罷。”
裴慕辭聽出她話裡話外都護著清嫵,陰著臉退出雅間,抱臂靠在牆邊。
端秀的五官褪去了慣有的矜傲,浮動的煙塵氣把眉眼渲染的無比溫柔斯雅。
廳臺邊上的喜慶燭光將墨色的長袍映的流光浮動,他慢條斯理的拂開進來時不小心沾上的苦茶味。
“當然是聽曲啊,就我們倆人,未免還能玩出什麼花樣?”清嫵訝然,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何意。
“裴元皙比我從前的夫子還嚴,我哪敢玩什麼?”清嫵神秘兮兮的貼近徐鶯,小聲告訴她:“鶯娘從前身不由己,定是沒在京城好好玩過,下次得了機會,我帶你去——”
她還故意賣了個關子,“但是我只能幫你引薦,可不能陪你了。”
雅間的香爐是嵌進牆壁裡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