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深沉的人卻並沒有選擇這條捷徑,反而用損失最大的方式回應了流言
稍微想想也知道這是因為誰。
平日裡除了顧寒江,沒人會來這殿內,掃雪的宮人刻意在院中留了些積雪,造成堆山的形狀。
兩人靠著爐子取暖,寂靜中只聽見烤爐裡的煙碳不斷炸開的聲音,倒將二人之間的氛圍襯托的很是怪異。
顧寒江串起幾個焦酥的土豆,想了想,還是先遞給了清嫵。
“我在府上用完膳才來的,不餓。”她婉拒了好意,起身剛要告辭,又覺得時辰方早,凳子都還沒坐熱就走,顯得這趟沒有誠意。
於是她踱到臘梅枝下聞聞香,採了幾朵放在兜帽裡,蹲在樹下捏雪。
膚比雪白的女孩雙眉彎彎,淡絳色的厚帔壓住層層翩飛的軟煙羅裙,鬢髮間的墨花四疊步搖的流蘇滌盪出微小的弧度,還真與這個冬梅雪景融為一體,別有番靈動的氣韻。
顧寒江連剝了好幾個土豆紅薯的皮,興致滿滿地啃了一口,抬眼就看見清嫵呵著白氣,捧著瑩雪在堆分不清是何的玩意。
其實她從前在宮裡被皇后嚴加管教,冬雪正盛的日子裡要麼就在鳳鳴宮習典學經,要麼就是在獵場練習箭術,以至於從沒有好好在雪地裡玩過。
初雪落下時她尚在恢復身體,裴慕辭根本不許她吹著涼風。
所以明明兩團雪重在一起就能弄好的小兔子,她卻在短短一刻鐘內失敗了無數次。
清嫵垂頭喪氣,不禁想若是裴慕辭在這的話,定是能給她做出好多花樣。
顧寒江就看著她懊惱的埋在煞白的雪地裡,滿臉不認輸的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一雙纖纖玉手凍得通紅,還連最基本的要領都沒有掌握到。
“長得一副好模樣,手卻這樣笨。”他毫不留情的譏笑,將手裡熱氣騰騰的乾糧放回爐邊煨著,走上前躍躍欲試。
他雖不會武,可常年跟著隊伍行軍,腳步自然比尋常人輕許多。
清嫵本就不打算理會他,專心致志地鑽研手裡團著的兩團雪球,冷不防他閃到了身後,受驚後嚇了一大跳,手快內心一步,直接把雪球砸到了他臉上。
顧寒江還沒有反應過來,第二顆雪球緊接而至,散進了他的衣領中,冷得他猛閉上眼,速速蹲在地上捏了一把,就要朝著蹲在地上的人影丟去。
清嫵剛想著道歉,誰料他反擊的這般快,只能像鵪鶉似的縮在原處,免得頸邊的狐領被雪沾溼。
意料之中的寒意沒有到來,她抬眼時,羲行如松般站在她面前,擋下了散開的雪球。
裴慕辭居然還是在她身邊放了暗衛。
顧寒江更是無語,“她剛剛扔我兩下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
羲行平日話就比羲知少,此刻面對兩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沉默地拍開衣裳上快化開的雪,不置一詞。
又有雪球飛來,他稍微側頭,輕鬆躲過,平靜地看過去。
顧寒江覺得他眼神裡充滿了挑釁,氣不過,“進宮能遇到啥危險,竟派了你這般功夫的人,裴元皙也不嫌大材小用了!”
羲行站在那跟座雕塑似的,既沒有大弧度的動作,也不開口回話,只輕輕點頭示意聽見了。
顧寒江一拳打在棉花上,瞬時轉移了遷怒物件。
“令虞這邊我會照看,姑娘若沒有別的事,就先回吧。”他面色不善的望著警惕的羲行,冷哼道:“裴元皙若是知道你在杜矜殿中逗留這麼久,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清嫵想想也是,畢竟還和約了徐鶯,若錯過時間讓人久等就不好了。
馬車肆無忌憚的停在殿門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