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過她耳邊的碎髮,微涼的鼻尖相碰,錯開時,他一身清風霽月,正經的像在她唇上留戀的並非是他。
清嫵眉梢漾著笑,如同一隻粲然的小狐狸,“甜嗎?”
裴慕辭不語,指縫穿過髮絲,大掌扣住後腦,重新低頜。
見她呼吸已經到了極限,他才停了這溫柔地品酌,復而問她:“甜嗎?”
清嫵鑽進他懷裡,不肯再抬頭。
“阿嫵還不出門去?”裴慕辭早知她要去赤玉閣,再加上徐鶯已經從府上啟程去閣裡等著,便沒有多餘可擔心的。
誰料清嫵脖子一梗,斜眼讓他瞧外面的天色。
“我這個時間點去,豈不擺明了要混人家一頓飯吃?”
不滿週歲的小孩最是折磨人,梅永當了御史之後也沒多少閒暇時間,她不願意再多去麻煩別人夫婦倆。
“也好。”裴慕辭把她抱緊了些,“看完這些就傳膳吧。”
公主府大致還是按照原先的運作方式,交給清嫵在全權掌控。
除了明令禁止的幾條嚴令。
一是不許在小日子裡給清嫵供涼食。
二是府裡住著的任何東西都不許沾了“雄性”二字。
裴慕辭可忘不了,當初公主府裡除了杜矜以外,還養著不少“失寵”已久的待詔,清嫵也是財大氣粗,就算不喜歡了,仍給他們供著吃住將養著。
此次得了機會翻新,他便將那些晦氣的屋舍都推平了,修了池塘假山,用作平時散步逛路玩的地方。
清嫵摸摸已經扁平的肚子,“你這些看得完嗎?”
若他老在那磨磨蹭蹭的,該啥時候才能吃上飯啊。
“那阿嫵幫我看?”裴慕辭其實感覺得到,清嫵對這些是感興趣的。
他早就在心裡想過,只要是清嫵願意做的事情,他都會支援,總之有他在上面護著,誰都不敢多說什麼。
起先,清嫵只是挑著邊緣的幾本民生雜事批閱,後來見他真沒有阻止,便拿過了右相親自送來的幾本急報。
時間流逝,她打算把手裡過的摺子挑些重要的講給他聽,轉眼發現他跟在那發呆似的。
“你還當真是一點不著急。”
清嫵不滿地“嘖”了一聲,提起簡邊,嗤道:“這麼久了,你這一本都還沒看完?磨洋工呢?”
她坐在他腿上,一來一回拿桌上的東西都要費些時間。
這都遞還了好幾次摺子了,身後都還沒有翻頁的動靜,她便故意等了小半會。
好傢伙!裴慕辭最開始攤開的那本,現在還擺在那沒動呢!
她分明是在幫他分憂,怎的還縱容了他在一旁躲懶?難怪顧寒江平日裡火氣那麼大,原來都是被這人磨人的手段給氣的。
裴慕辭攏攏手臂,讓她貼的近些後,清雋的面容刻上了十二分的認真。
“阿嫵在這,我專心不了。”
清嫵最受不了他說這樣的話,額頭頂著他的下頜,無奈問道:“那怎麼辦?”
“轉過去。”
“哦。”
因為瞧不見面前這張秀色可餐的臉了,所以清嫵有些失落,又覺得應該暫時為了國事而委屈一小會。
她遺憾地岔坐上去,背靠著他的胸膛,把手裡的東西翻給他看,“這下總怪不到我頭上了吧?”
右相呈上的多是些忠言,但被清嫵聽見也的確是逆耳。
自回京以來,裴慕辭潔身自好,日日都會歇到清松園來,稍有耽誤也會指她熟悉的人來回話。
最初擔心的事情始終沒有出現的苗頭,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