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交情,心下感慨頗多,便由得他去。
她剛跨出門檻,渾身突冒虛汗,耳邊傳來凝春的驚叫聲。
“公主!”
緊接著腳步一下就軟了,天暈地旋之後直直栽在地上,穩穩的倒進了杜矜懷裡,便沒了知覺。
“你給公主下藥!”含月開口的瞬間,劍柄架在了杜矜脖子上。
而杜矜仿若未查,抱著懷裡的人,頂著含月的劍站了起來,“不然送公主去死?”
他一臉坦然,毫無愧色,將清嫵輕放在塌上,對幾個婢女招招手,讓她們都過來。
凝春和含月對他不再像從前那樣言聽計從,雙方就僵持在內室裡,誰也不肯先開口打破僵局。
直到剛剛不見身影的知雪,穿著公主前幾日新訂做的宮裝站在杜矜身邊,幾人恍然明白杜醫師早就做好了安排,這才七嘴八舌的圍了上去。
“陛下登城樓時他們若是發現公主不在,定會派人去找。”杜矜現在面對的都是清嫵平日裡的心腹,便也沒有隱瞞,“我們這的人滿打滿算六個人,兵分三路,為公主爭取一點時間。”
幾人自是沒有多餘的話,互相看了幾眼後,頗為默契的等著杜矜細說。
“知雪從前扮公主最像,便帶著雲聽和含月,裝作公主平日裡的樣子直接出城去,我帶趙嬤嬤走碧竹園的密道,沿路佈置些公主平日裡愛用的東西來混淆視聽,最好讓府裡留著的人都以為公主是走碧竹園的密道出去的,然後凝春和程叔帶著公主,走花園裡的密道出去。”
“嘭!”的一下,像是重物砸在地塊上的聲音。
杜矜把食指按在唇邊,示意大家噤聲。
含月默默握住刀柄,走向門邊,把眾人擋在身後。
“含月,是我。”男子的聲音混著沙,含糊不清。
含月猛地拉開門,看見眼前人之後給杜矜引薦,“這是陛下身邊的暗衛頭領,霍勳。”
男子開門見山,直接說明意思:“陛下知道此事絕密,杜醫師能呼叫的人少,便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杜矜思索片刻,琢磨了他話中的可靠性,還是覺得可以用他,“凝春和程叔都不會功夫,也怕萬一遇見什麼事,你便跟著護送他們吧。”
其他兩路都沒有什麼問題,唯獨怕清嫵那裡出事。
“花園裡的密道岔路口多,千萬不要走錯,出口處會有馬車在那裡等,你們直接上去就好。”杜矜手裡還剩著一份當初修密道是用的圖紙,便拿出來交給凝春。
誰料凝春沉思片刻,竟將圖紙退了回來。
“要不,我和杜醫師換換吧。”她環顧四周,下了決定,對站在一堆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準備,我和杜醫師單獨說兩句。”
公主平日裡就最看重凝春,眾人對她的話沒有多想,都沉悶的站在院子裡。
黑壓壓的烏雲落的越來越低,幾乎能夠聞見雲層中裹挾的硝煙味道。
“姑娘何出此言?”杜矜覺得自己安排得沒有不妥之處,甚至很多細節的點都顧忌到了。
“杜醫師陪著公主走最後一條路出去吧,公主的病,還需要你時刻照看著。”凝春心裡清楚,這三路人馬,應該只有跟隨公主出去的才能安然活下來,其餘的無非是看拖延時間的多久罷了。
可若沒有杜醫師的醫術,公主餘生也會被病痛折磨,她不願看見那樣的結局。
杜矜沉默,他不是沒想過這點,可清嫵說過她想要身邊的人一起逃出去。
凝春跟她最是要好,他便想著把凝春也一起送出去的。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