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給自足, 不會到外面來採買,我們費了些時間才找到可以送我們進去的人。”
“躲的真遠。”顧寒江“嘖”了一下。
可想想也是,前朝公主,可不得避遠一些?
裴慕辭沉默寡言的坐在上位,卷帶著風沙的陰霾在他眉眼間慢慢彙集,最終變幻成一聲隱含自嘲的輕笑。
笑過之後,他又似平靜的水面般,掩蓋了所有的波瀾,令人難以琢磨。
“那現在能進村嗎?”顧寒江皺起眉。
這麼多年虎口求生的經驗告訴他,做事拖拖延延的,很容易頻生意外。
裴慕辭也是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不會不懂這樣的道理。
他就是狠不下心。
聽安乞說上一回渠州城裡經歷的幾次追捕,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要是最開始就不擔心她身份暴露,也不去管她願意跟著誰跑,直接將人抓過來關在地牢裡,哪還會有後面這麼多的事。
為了個女人,優柔寡斷的。
顧寒江非常不屑的遞出去一個眼刀,覺得這事還是要他親自出手才行。
小夥回他話:“可以是可以,但是公子不是吩咐我們等兩日再進去嗎?”
“怎麼又要等兩日?”顧寒江控制不住地怪叫,幾乎要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
打仗的時候都知道夜長夢多的這個道理,怎麼一到那公主身上,什麼手段都忘記了?兩日時間,又多了多少變數?
“那個、軍師,兩日後是公主和顧醫師的婚期。”安乞唯唯諾諾接上話,不敢多說。
顧寒江只覺得腦漿子都被氣得晃,口無遮攔道:“為何又非要那天?你要去喝兩杯喜酒?”
“我要是大婚當日把杜矜綁了,她會不會主動來我?”裴慕辭的聲音幾近平淡,冷的像是一股寒風吹過,“畢竟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跟著杜矜走了,舉止還那麼恩愛,應該很在意他吧。”
他眼中沒有一絲暖意,看不出一點感情波動,唯獨將“恩愛”二字咬的極重,後槽牙都跟著輕顫。
顧寒江嘆了口氣,過來好半天,抿唇道:“綁可以,但是你不能把人殺了,你身上的毒還得靠他解呢。”
“嗯。”裴慕辭隨口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進去,“那就這樣定了。”
顧寒江見他忽然這般好說話,正有些詫異,就看見他拿過身後的長劍,提著劍柄往外走。
“幹什麼去!”
羲知和羲行追上去,安乞拉住顧寒江,衝他搖頭。
“軍師還是別去了,看見些血腥的畫面,睡不著覺。”
“荒謬!我一路帶兵打上來,什麼場面沒見過?”顧寒江甩開安乞的手,匆匆跟著三人點兵出城。
絡腮鬍將軍似乎習慣了裴慕辭的節奏,迅速點了三千兵馬隨他出城。
這頭顧寒江還在準備排兵佈陣,那邊裴慕辭就帶著人,莽撞的衝進了最近的一頂南朝兵帳。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
回來時,裴慕辭端坐在主位上擦劍。
顧寒江腳步虛浮,被羲知和羲行一起架進來。
隨後做了整整一晚的噩夢。
夢裡全是零碎的四肢,和分不清全貌的內臟攪在一起,刺耳的尖叫和求饒響徹天際。
——
新婚前夫妻不能見面,所以這三日都是雲聽陪著清嫵,霍勳則跟著杜矜借住在隔壁大娘家中。
榻邊放好了疊得整整齊齊的婚服,雲聽端藥過來,清嫵撇開臉,“大喜的日子喝什麼藥啊。”
話雖如此,她還是去拿碗盞,畢竟杜矜在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