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既明又躺下了,拿著電話聽廖維信恐怖的威脅,“白既明,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不許你再喝酒,你聽見沒有?你要再敢喝一滴,我他媽的把你扒光了吊起來打!”
白既明沒忍住,“撲哧”笑了一聲。
“你還敢笑?!你他媽的還敢笑!”廖維信氣得跳腳,估計現在白既明要在他眼前,能被他掐死。“你以為我和你開玩笑哪?你以為我不敢啊?你知不知道,昨天聽你媽喊你吐血了,我……我死的心都有……”
白既明緊緊咬著嘴唇,聽見廖維信的聲音低沉下去,心裡卻滿滿的都是酸楚的感動。
“對不起……”他說“維信,對不起……”
“唉。”廖維信嘆氣,“你呀,從來不讓我省心。再來這麼幾齣,我非得神經衰弱不可。”他發洩完了,語氣也緩和下來,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廖維信,“現在還難受不?一會吃點東西啊,別吃麵條米飯,那些不養胃。吃點麵食,胃太難受就去醫院做個檢查,別硬挺著。”
“嗯。”
“小壞蛋,就知道嗯。”廖維信笑,“事情沒有那麼絕對的,你就不能緩和點?陪父母好好過個年,等回s城了咱們不就在一起了嘛。”
“嗯。”
“行了,去洗把臉,吃點東西,乖一點,不許胡鬧。”
“嗯。”
“不許任性,有話好好說。”
“嗯。”
“還有。”廖維信又嚴肅起來,“再次強調啊,不許喝酒,一滴都不行。”
“嗯。”
白母一聽到兒子房裡有說話的聲音,就開始張羅早飯。特地做了碗疙瘩湯,用溫水和麵,軟軟的,很清淡。
白既明洗漱好了從廁所裡出來,有點難為情,坐到桌子旁,囁嚅了半天。低著頭,輕輕說了句:“對不起……”
白母動動唇,卻終究沒說話。白父遞給白既明只湯匙,微笑:“傻兒子,也是你媽說話太難聽,你別往心裡去。其實,維信這孩子挺好。我和你媽商量好了,你去吧,到唐山看看。唉,都十多年了,你在那裡住過七八年呢,都沒啥印象了吧。”
白既明猛地抬起頭來,目光之中滿是驚喜,整個人就像被點亮了一樣。他看看父親,再看看母親,有點難以置信:“真的?爸?”
“傻兒子。”白父摸摸他的頭,提高了聲音,“去看看,多照點照片回來啊。自從離開,我還一次沒回去過呢。”
“嗯。”白既明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舀了匙疙瘩湯放進嘴裡。
白母嘆口氣,慢慢地說:“別忘了給人家父母買點東西。要挑好的,別怕花錢——咱可不能讓人講究,說咱不懂禮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