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讓他活下去研究出更多的成果罷了。
為此,她根本不關心蘇明安之前在會議室裡的,說的什麼“玩家”“npc”的詞語,她聽不懂,他也不說,那麼她就不問。
只要能看見所有人正朝著一個方向在進步,那麼一切細節對於她來說都無關緊要。
“對了。”單雙忽地想起了什麼:“大統領呢?”
蘇明安微微抬起頭。
“之前好像聽見晨陽說他要在這附近剿滅什麼魔獸,但這都一天了還沒動靜……我給他傳了訊,但是他好像也沒回復……”
“他死了。”蘇明安說:“聖啟殺了他。”
他的話語很直接,沒有一點遮遮掩掩。
這種生命逝去的事,在這個世界的人眼中非常尋常,已經快要激不起波動了。
單雙的眼睛微微眨了眨。
鴉羽般的睫毛動了,便如同一對於花尖顫抖的黑蝴蝶。
“是這樣。”她說著,語氣很淡:“……是這樣。”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不過很快她便站起了身,與她共同征戰的夥伴突然死去,她卻像是沒有受這個訊息的半點影響一般。
帳篷外,軍隊又要出發了。
這個世界的人們,似乎早已習慣了犧牲與被犧牲。
只要一切是為了向著最終勝利前行的,在他們眼裡看來,一切都可以被捨棄。
同伴、親人、愛人……生命已經漸漸變成了被量化的數字,所有人都在為了【未來】艱難求生,因為資源貧瘠,因為危難在即,即使連懵懂的小孩子都明白,生存下去是一件需要反覆掙扎的事情。
有些人,可能一旦出了門,就再也回不來。
有些離別,可能一個轉身,就是永別。
包括單雙她自己,也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晨陽他,也就是先行一步罷了。
她似乎不太想說話,但也沒再掉下淚來。再扭過頭,掀開簾門時,蘇明安看見她腦後晃動著的發繩,鮮豔如紅蝴蝶一般。
……這大概是她身上唯一一件還算少女心的東西了。
蘇明安緩緩起身,他是感覺很冷,但也沒到不能行動的地步。
他感知了一下影的動向。
之前,他一直在讓影自由活動,在附近的森林捕捉一些玩家搶掠,或是殺一些落單魔獸來補充經驗。由於經驗共享,現在他的經驗條離二階九已經很近,職業點也有六點,容錯率很高。
只要在這最後六七天不出岔子,按照原先的計劃走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掀開簾子,看見軍隊已然起步,他所屬的是隔離於軍隊之外的護衛隊,有著一支專門的精銳來保護他,也不用與這些裝備都配不齊計程車兵們同吃同住。
但在出了帳篷時,他看見旁邊樹蔭下,站著一個肩上駐著只蝴蝶的身影。
他一早就看見呂樹,從剛被單雙撿到時就發現呂樹在這支隊伍中,但一直回到哥卡城,直到軍隊啟程,他都一直沒有和呂樹說話。
呂樹是見不到他,他則是暫時不太想和呂樹交流。
因為一直忙著應付各種npc,還要思考關於全域性的事,他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勸說這個第五世界開始前去盲目刺殺愛德華的傢伙,雖然之前有說過要和呂樹好好聊聊,但至少不是現在。
他看了一眼那個等在樹下的身影,而後掠過人走了出去。
……
【主神空間·23號】
被燈光照得亮堂的房間裡,窗簾將外界的景象完全隔絕。
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精明男人身著高定西裝,姿勢卻顯得有些不羈,他的雙腿由內而外側開,整個人大刀闊斧地坐在辦公桌的旋轉靠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