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他都沒答應留下來。“神明低頭看了眼腕錶時間。
下一刻,霖光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突然炸了毛:“你之前明明答應我——說只要我發起情感共鳴,你就能把他留下來的。現在你連勸說的時間都不給我!那我憑什麼配合你,他死了我又能得到什麼!”
神明聞言,冷笑,用一種看小動物的眼神看向霖光:“我並非沒給你機會,但凡你狠心一點,但凡你剛才發動情感共鳴的時候重一點,他還能被穆隊喚醒?”
蘇明安一怔,原來剛才的情感共鳴,霖光留手了?
他看著面前這一黑一白的哼哈二將——霖光一臉惱怒地瞪著神明,神明依然是平淡的神情,但隱隱可以看出焦躁。兩個人一冰一火,非常適合唱二人轉。
霖光聽了神明的話,更怒,眉毛都快壓飛了:“不然呢?要是情感共鳴把他弄崩潰了,我找誰聽曲子去?我要的顏料你也沒給我,到現在我一幅畫都沒畫出來,鉛筆草稿都幾百張了,沒一張上色的完稿!”
神明淡道:“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拿來清算,真是一條養不熟的狗。我看世界遊戲的人怎麼形容你的一一條薩摩耶?果然沒錯,就是一條狗。”
霖光一如既往抓錯了關鍵點:“我比薩摩耶好!”
神明說:“真拿自己和狗比了。”
蘇明安沉默地看著這兩人吵架,彷彿一個局外人。這種關乎兩個世界命運的決戰夜,他居然在這裡看相聲。
“立刻動手,你是輸了賭約的,記住。“神明放緩了語氣。“等一會。”
“不能再等了,已經有人開始清醒了。”神明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小眉的世界直播仍在繼續:“你可以不殺蘇明安,但你至少不能讓他跑了。”
霖光的面部肌肉扭曲著,眼中猶豫閃動。
“嚓嚓”軟管拖拽的聲音響起,蘇明安一聽到這種聲音,立刻發動空間位移。
落地後,他回頭,看見軟管從電梯的方向湧來,如同氾濫的紅海。
“咔噠”“咔噠”兩聲,它們沒有襲擊向蘇明安,反而繞了一個彎,連結上了霖光的脊背。像一條條啃噬在他背上的蟒蛇。
蘇明安想起當初在神之城,霖光時刻連結著這些猩紅軟管——那時的霖光,在用它做什麼?
難道霖光時時刻刻在接受情感共鳴嗎?這怎麼可能不瘋?
“轟--!”
就在霖光連結軟管的下一刻。
霖光忽然轉身,一抬腳,突然把旁邊含笑的神明給踹了出去。只聽“嘩啦啦”數聲玻璃碎裂聲,神明以倒栽蔥的姿勢被這一腳踹了出去,撞破一邊的玻璃,消失在大廈的高空夜色中。
被踹出去前,神明臉上甚至仍然保持著勝券在握的笑容,沒想到自己會被霖光突然一腳踹出去。
大廈的嗡鳴之中,窗外暴雨拍打玻璃的喧囂都顯得曠遠。遼遠的夜空雷霆隱沒,似一條伏首的蒼龍。
寒風與暴雨順著被踹出的玻璃豁口湧入,腳下漸漸積起了水泊。霖光收回腿,臉上有種解氣的表情。
蘇明安順著玻璃豁口向外看去,茫茫夜色中,連城邦的星點燈火都難以窺見,稠密的雨幕擋住了視線,至於神明,不知道掉到了哪裡去。
“……”蘇明安手中捏著的空間震動都略顯侷促,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把這道攻擊甩出去。
末了,蘇明安只能說:“好踹。”
這應該不是霖光和神明談崩了,霖光這一腳應該只是洩憤,不是真的要決裂。
“你開心嗎?”霖光的胸前劇烈起伏著,臉上滿是發洩過的暈紅。他看向蘇明安。
“再來幾腳。”蘇明安點頭。
“好,等他回來,我再踹。”霖光說:“踹多少腳你會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