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人,她的目光亮了亮,虛弱地出聲:“大師兄……我好疼。”
沈蒼一面無表情,並起兩指伸進來,探了一下庚桑箬的脈搏,眉頭皺了起來:“才三天,你已經撐不住了,這身體怎麼還是這麼弱。”
庚桑箬目光下移看向自己的身體,百里夜的視線也跟著下移,看到了玉棺中的全貌,庚桑箬平躺著,兩手貼在玉棺底部,每一隻手腕處都刻著一個陣法,細細的血線從陣法符紋中滲出來,過了一會兒又慢慢順著符紋滲透進去。
每到這時候,庚桑箬就疼得渾身發抖。
百里夜目光一凝,迅速看向她的腳踝。
庚桑箬的腳踝上也有兩個陣法符紋,直接刻在她面板上,隱隱的血色滲透出來,又被慢慢吸收進去。
這陣法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平日裡哪怕庚桑箬受個涼都緊張不已的沈蒼一此刻臉上卻沒什麼表情,甚至有些漠然,庚桑箬虛弱得動不了,只能緊緊盯著他看,嗓子裡發出小聲的嗚咽:“師兄……大師兄……停下來好不好……”
沈蒼一微微抬了一下下巴,道:“還沒結束,聽話。”
庚桑箬眼裡流露出恐懼,死死咬著牙沒有哭,一雙驚鹿一樣惶然的眼睛放回了自己身上。
一個人走了進來,將一碗藥放在玉棺的棺沿。
庚桑箬迅速抬起眼睛,看到了南宮少塵,張了張嘴:“二師兄……”
“噓。”南宮少塵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看了庚桑箬一眼就轉開了視線,“這藥每三天喝一次,你來喂。”
“為何不是你。”沈蒼一說。
南宮少塵笑了笑:“大師兄不是自詡心冷,那就你來,我心軟得很,下不去手。”
“行。”沈蒼一端起藥碗,淡淡道,“叫白凌過來,新的法陣可以刻上了。”
南宮少塵轉身出去了,庚桑箬目光中有些不可置信,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去看南宮少塵,似乎不相信最疼自己的二師兄看到她這個樣子卻輕描淡寫毫不關心,可她的四肢被法陣釘在玉棺內,根本動彈不得,頭剛揚起來就被沈蒼一托住後頸,隨後藥碗就喂到了嘴邊。
她猝不及防嗆進去一口藥,悶著胸腔咳嗽起來,沈蒼一的動作卻沒停,捏著下巴把藥給她灌了下去。
沒多久白凌走了進來,沈蒼一已經幫庚桑箬擦好了臉,解開了她的衣領,露出整個脖頸。
白凌進來什麼話都沒說,捏著庚桑箬的下巴抬起,手中靈力凝出一枚鋒利的刻刀,朝她脖子劃了進去,刀刃只是刺入面板,並沒有往下,鮮血湧了出來,卻並不影響白凌的動作,他迅速刻完了法陣,流出的血被慢慢吸收進去,他目光動了動,用手捂住了庚桑箬的嘴,手中靈力凝成的刻刀再次沿著法陣符紋刺了進去。
庚桑箬被捂著嘴,全身無法動彈,眼睛睜的大大的,淚水慢慢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白凌將她脖子上的法陣反覆刻了三四遍,直到那些符紋深深印刻進面板,他才停了下來,放開捂著庚桑箬嘴的手,虎口被咬出了好幾排牙印,庚桑箬沒什麼力氣,也僅僅只是咬出了牙印而已。
沈蒼一看著白凌,神色不滿:“誰準你一次刻完?”
“不是剛灌了藥嗎?她撐得住。”白凌並不看庚桑箬,手指動了動散了靈力,“短時間內不用我過來了吧?”
他說完就走,態度冷淡,聲音也很冷淡,彷彿不想看到棺中的人悽慘的模樣。
沈蒼一站在玉棺前,捏著庚桑箬仰著的下巴放了回來,伸手拂去了她額頭滲出的冷汗,漠然地道:“別試圖自盡,你得慢慢的……”
嗡地一聲響,蓋過了沈蒼一的話音,百里夜聽到了雲箬的聲音:“百里夜!”
百里夜試圖動一下,卻還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