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落在了百里夜身上。
紀月辭幫雲箬換了衣服擦了身體,被林望逮著去包紮傷口喝藥了。
林望臨走的時候有些不放心:“阿夜,你沒事吧?”
“沒事。”百里夜在雲箬床邊坐下,“噬靈獸都是她解決的,江北山那小子也是她救的,我沒怎麼動靈力。”
“行。”林望點點頭,“給她含兩顆你的糖,有助於順靈息。”
“餵過了。”百里夜道。
話是這麼說,林望他們走後百里夜又翻出糖盒,捏掉上面小棍,給雲箬又吃了一顆。
大概是靈息不順,她睡得不太安穩,眼皮下眼珠不斷轉動,百里夜把手搭在她腕間的脈門上助她理順氣息,中途起身去喝了口水,回來的時候發現雲箬把被子踢掉了,整個人縮成一團,臉頰燒的緋紅,半睜著眼,嘴裡悶著聲音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他拉了被子給她蓋上,雲箬抬手擋了一下,小聲道:“不要。”
百里夜只好把被子拿開,試圖跟她講道理:“林望說你會發燒,得蓋著被子出汗。”
雲箬沒出聲,他再次給她蓋被子,又換來了一句不要。
只是這次雲箬沒有動,平整地躺在床上,聲音輕的像被風掃落的殘葉:“不要……”
“雲箬?喂?”百里夜不確定她是不是醒了,又或者是在做噩夢,他沒有照顧生病的人的經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是想幫她把被子蓋上,沒想到她這麼抗拒。
大概是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雲箬嘟喃的聲音停下了。
百里夜彎腰下去檢視,衣領突然被抓住,雲箬兩手死死攥著他一側的衣領,用力到骨節發白,眼睛也睜開了,只是眼神是虛的,焦距渙散,聲音卡在喉嚨裡小聲嗚咽:“好疼啊……”
“哪裡疼?”百里夜捏住她的手撐開手指,不讓她傷害到自己,“頭疼嗎?還是身體哪裡疼?雲箬?”
雲箬目光穿過他不知道看著哪裡,也不理會他的話,開口都是顫音:“好疼……好疼啊師兄……停下來……這裡好黑,好窄,我很害怕……讓我出去……不要…………”
她似乎做了噩夢,語氣又急又怕,推開百里夜在床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渾身都在發抖,淚水流了滿臉,卻又死死咬著牙關不肯哭出聲來,一直在重複念著要出去,這裡太黑太窄很可怕。
百里夜只好把她抱起來帶出了屋子,她的掙扎才慢慢平息了下來,伏在他肩頭止不住地發抖。
他突然想起來,他每次在晚上見到雲箬,她都不在自己屋子裡,一次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一次在屋頂,說自己在看星星,他沒在意,只隨口問過一句她是不是喜歡看星星,她說閒雲宗的星空很不錯。
她真的是在看星星嗎?
他把雲箬抱回了自己房間,她果然沒有再鬧,蓋著被子沉睡了過去。
百里夜若有所思的看著雲箬,他剛才沒聽錯的話,她喊了師兄,而且對方似乎讓她很恐懼。
這是做了什麼樣的噩夢?
雲箬高燒發了兩天才退,總算可以起床活動了,第一件事就是牽著大黃狗出去溜了一圈,吹夠了山風才渾身涼絲絲的回來,躺了那麼幾天,很享受能跑能跳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都沒怎麼生過病,這也算頭一回。
回來被林望罵了一頓,勒令她回屋休息等著喝藥。
百里夜這幾天都在修補宗門的法陣,還有被噬靈獸踩得七零八落的花花草草,家禽們倒是都沒事,噬靈獸對沒靈力的東西不感興趣。
死掉的那些噬靈獸全部被林望處理了,小院後曬了一排的皮毛,準備拿來冬天做衣服,骨血之類的能入藥制靈器,雲箬才知道之前那隻噬靈獸他們也沒賣,都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