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了。
那南宮少塵和沈蒼一呢?
難怪玄陽宗要她來換人,當初她為了給庚桑箬換身體死了一次,現在他們發現她還活著,自然是要找她去死第二次,這次他們想要什麼?要她的靈脈?
玉棺中漫長的折磨湧上心頭,數不清的日日夜夜,那些一遍又一遍往她身上刻上的法陣,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白凌捂著她的嘴,脖頸上利刃切入面板的聲音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殺她的人站在她面前,眼底有著她看不分明的情緒,跟她說別去送死。
雲箬差點要笑出聲來。
她臉上露出一點嘲諷的冷笑,白凌卻看的愣住了。
“師妹……”他抬手朝她的臉摸來。
“白凌。”南宮少塵的聲音驟然響起,林中幾道法陣瞬息間落下,一道一道落在雲箬身上,將她牢牢禁錮在原地。
雲箬動作慢了一瞬,馬上想起了這熟悉的感覺。
在北州城的暗室下,葉景就是用這樣的法器壓制她的動作的。
南宮少塵也有這樣的法器,葉景果然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南宮少塵困住雲箬,臉上表情陰沉,嘴角卻還維持著一抹笑,看向白凌:“你在做什麼?”
白凌沒說話。
南宮少塵陰沉沉地瞥了他一眼:“你想放她走是嗎,我早猜到了,師弟,你放得了一時,之後呢?別惹師父生氣。”
說話間,雲箬已經掙脫束縛,飛身後退,朝著林中跑去。
“這也困不住。”南宮少塵愣了愣,臉色變了一瞬,正要追上去,白凌卻凝出靈劍擋住了他,南宮少塵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攔我做什麼,還不快去追,師父馬上就過來了,要是我們抓了師妹,待師父換完靈脈她還能活著,要是被師父先找到她,可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白凌提劍的手一顫,和南宮少塵一起飛身追了上去。
雲箬身形在前,兩人緊隨其後,林中法陣重重,不會困住身上有特殊令牌的兩人,只會困住雲箬,但云箬破陣速度極快,飛速朝著壽寧峰方向而去,並不理會身後追著的兩人。
南宮少塵看出她的意圖,明顯就是想上壽寧峰去找大陣陣眼,心中不免焦急起來。
庚桑箬現在也在壽寧峰,要是雲箬往那邊去驚動了阿箬,師父必定不會手軟。
他正想著,只覺一股熟悉的驚天威壓遙遙傳來,仿若被人用致命的武器直指喉間,危機感驟然而生。
白凌也察覺到了,循著感覺看過去。
他們已經接近壽寧峰,再過一道鐵鎖鏈就是,鐵鏈橋的另一邊,深淵之側,謝鳴之長身而立,手中靈力閃現,一柄彎弓化形而成,他已經拉滿了弓,抬手放出利箭!
靈箭無形,刻意隱藏了氣息,雲箬只聽到破空聲尖嘯,回頭看去。
就在靈箭要穿透雲箬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瞬息間閃來擋在她面前,巨大的靈力同時貫穿兩人,將他們牢牢釘在地上。
白凌撐著手懸在雲箬上方,想要開口說話,然而心脈已被擊碎,他張了張嘴,嘴中鮮血噴出,將他胸前的白衣染紅,血流了雲箬滿身。
雲箬躺在地上,安靜的閉著眼睛,胸口鮮血蔓延開,一點聲息都沒有。
白凌嘴中嘔出一口血,抬手去碰雲箬的臉:“師妹,笑……”
嘴裡湧出的血讓他說不出話,想要抹去滴在雲箬脖頸上的血,卻讓他想到了曾經親手刻在她身上的法陣。
他是後悔了嗎?
他不知道。
從被師父救下帶回玄陽宗之前,他就對這世間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人也好,物也好,他曾經不被當人對待,只是一個記不清長相的修士養的狗,自然也學不會怎麼把別人當人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