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兩次,南宮少塵便不再帶她去了,說到做到,開始單獨教她。
南宮少塵也不教她基礎,隨便庚桑箬問,她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聽到她說喜歡劍術,幾天後沈蒼一就給她找來了一柄好劍,庚桑箬高興了好久。
她身體不好,體質虛弱,三個師兄經常來陪她,尤其是南宮少塵,經常帶她出去玩,沈蒼一時不時往她這裡送來各種珍奇靈物,只要庚桑箬偶爾提起什麼,沒過幾天他就會送過來,白凌來的不多,冷言寡語,來了也總是在院子裡看書,庚桑箬也不吵鬧,跟他一起看書,遇到她不認識的,就伸手指一指,白凌就冷淡的解釋給她聽。
庚桑箬很少會出自己的院子,一個是身體不好,一個是玄陽宗內門的弟子不喜歡她,捉弄了她幾次,開始時小打小鬧,發現她不會告狀,也是真的毫無修為,漸漸變得過分,直到那次將她困在法陣中被發現,謝鳴之重罰了鬧事的弟子,從此她在玄陽宗弟子間就更不受待見了。
除了那間院子,她無處可去。
不過在玄陽宗還有另一個地方她也時常會去。
藏書閣。
這裡大部分弟子都不能來,庚桑箬有時在院子裡待不住了,南宮少塵又不在,她就會自己去藏書閣,裡面的書她幾乎看不懂,好多殘卷用的都是符紋字陣,需得有靈力才能翻閱,但這裡很安靜。
白凌在藏書閣裡找到過她好幾次,每次她都睡在書架後的隔間裡,臉上蓋著一本書,被叫醒了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被白凌送回去。
直到那次她下山去放河燈,不小心落了水回來,生了一場病,面對沈蒼一的問話,認真的說:“如果我身上有什麼師兄想要的,師兄告訴我就好了,能幫上忙,我只會覺得高興。”
她惶惶然覺得自己佔盡了好運,或許對於之後的事一直是有預感的。
那之後的下一個滿月的夜晚,她在睡夢中被封入了玉棺。
漫長的折磨由此開始。
身上被刻上法陣,靈藥吊著命,庚桑箬在玉棺中捱過了一個又一個日夜,直至體內催生靈脈,極致的痛苦讓她幾乎咬爛自己的舌頭,死去的那一刻,她只覺得解脫了。
真神奇,她明明不想死,所以努力的撐著,可到了死亡來臨氣息漸漸微弱的那一刻,她心底卻是平靜的。
人果然是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的。
……
雲箬和靈犀一起把秘境中所有小世界都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秘境中一切如常,也如靈犀所說的,居然有好幾個試煉場自動升級了,除了劍氣環繞的城鎮試煉場,還有月影泉,森林,幻境水域……
“或許是天地靈氣的作用。”靈犀說,“乾坤靈器本就由上古器術師藉由天地靈息而製作,現在你喚醒了我,在你靈力的滋養下,我也能感受到變化。”
在秘境中沒找到什麼可疑的地方,雲箬緩緩收攏意識。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靈犀的大腦袋從腿上推開,齜牙咧嘴的站起來蹦了好一會兒,轉身找百里夜發現他不在,只有聳立的山壁和黑黝黝的山洞口。
“他進山洞去了。”靈犀嗡嗡地說。
“早知道要檢查這麼久就讓百里夜先回去了。”雲箬往山洞中走去,“他傷還沒好呢。”
她剛踏進山洞,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腳步聲,有人從裡面很快地奔了出來,洞外青白色的天光還未照到那人身上,只看到了一片黑色繡金的衣襬,雲箬就被一隻手臂往裡一拽,拽進了黑暗的陰影中,隨即被緊緊抱住了。
“師兄?”雲箬沒有掙扎,反手抱住了來人。
她被抱得有些發疼,百里夜一手按著她的背,一手扣著她的腰,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按進懷裡,胳膊勒得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