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箬差點忽地站起來。
陸子云沒忍住笑了:“你怕鬼?”
“……”雲箬拒絕承認。
陸子云絞盡腦汁地努力回憶:“昨天的識脈課我和關述在一起上,人不多,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好像找了好幾個寢舍跟他在同一測的人,問晚上有沒有聽到怪聲,說一直有人在他窗外又哭又笑,過去開窗又什麼都沒有……別人都說沒聽到,就他一口咬定有,我估計就是他最近挑揀玉石傷神做噩夢了。”
“原來你也聽八卦的?”雲箬問。
少年囂張地一抬眉:“我耳力比較好,小範圍內說什麼都能聽到,只是不愛記罷了,你要是明天再問我我估計就都忘了。”
雲箬轉頭看了一眼,關述精神萎靡地靠在椅子裡,兩個青黑的眼圈映著燭火,不知道是不是連續做噩夢的緣故,他雖然精神不好,感覺卻十分敏銳,立刻察覺到了雲箬的視線,轉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惜沒什麼威懾力,甚至有點滑稽。
雲箬不在意地把目光轉了回來。
沒有了關述的日常挑釁,條件材料處很安靜,雲箬按照自己安排好的進度,分揀完了今天的份,收工回去睡覺。
陸子云和關述的沒她多,早就結束當天的做工回去了,尤其是關述,勉強撐到把今天的工作量幹完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他也覺得是挑揀玉石太累導致他做了噩夢,想要早點回去睡覺養精神。
回到寢舍,關述把門關的嚴嚴實實,整個屋子檢查了一遍,才躺下睡覺。
因為太困,他幾乎一閉眼睛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他又聽到了笑聲。
有人趴在他的床邊,正在小聲的笑。
像是小孩子,又像是女人,笑得零碎又縹緲,帶著點幽幽的迴音,笑著笑著,這聲音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細細的哭泣聲,一聲比一聲輕,卻一聲比一聲近……就像趴在他身邊看著他,在他耳邊哭一樣。
關述猛地睜開眼睛,一個白色影子從他眼前飄過,他再仔細看,眼前又什麼都沒有了,他掀開被子喘息著坐起來,卻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伴隨著他的喘息,低聲哀婉的哭泣一直貼在他背後,如影隨形。
關述:“……”
晚上雲箬睡夢間好像聽到了誰的慘叫聲,喊得怪淒厲的。
第二天她起來去上課,出門才看到斜對面的寢舍裡站滿了人,還有站不下擠在外面的,她過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關述昨晚又做噩夢了,堅稱自己寢舍一定有問題,天亮就叫了教習來檢查他的房間。
“關述好慘。”一個學生說,“他昨晚醒了一整夜不敢睡,也不敢動,等到天亮了才敢去找教習。”
“你怎麼知道?”
“這還不好猜麼?你看看他那個青黑的眼圈。”
“……確實。”
教習在關述寢舍裡應他的要求翻箱倒櫃檢查了一遍,甚至連地上的地毯都翻起來檢查了,還被關述逼著每一塊地磚都敲了敲證明底下真的不可能藏什麼亂七八糟的陣法,窗戶外也都檢查了一遍,根本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發現他房間裡留有符咒法陣之類的痕跡。
關述依舊不放心,強硬地要換寢舍,教習沒辦法,只好給他暫時換了一間,叮囑他自己去藥堂開點安神的藥。
雲箬就當看了個熱鬧,心中暗道關少宗主真是沒吃過苦的大少爺,挑揀材料兩個禮拜不到就精神衰弱至此。
難怪他識脈一直沒突破高階。
從寢捨出來發現百里夜居然在東院外等她。
“你早上不是都和段院長去廣場嗎?”雲箬快步走過去。
“今天要走了。”百里夜說,“過來跟你說一聲。”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