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卻有種猝不及防的傷感。
她把找到的那株藥草放在紀月辭的窗臺上,白玉小瓶裡的水倒掉換上新的,把最後一支霽雪枝插了進去。
起碼,留下那麼一點點屬於她的痕跡。
以後她大概不會再回到這裡了,也不會再和閒雲宗的人有關係,她也不能回北州城,不然胡勇肯定要幫她找宗門要推介信,說不定還會為此花上更多靈石。
她得自己想辦法。
今晚就先去山下的城鎮住一晚,想想接下來的路她該怎麼走。
在閒雲宗的這段時間學到了很多東西,也聽林望和百里夜講起過這附近的宗門,雖然離得遠,但總不至於完全沒有頭緒,她可以都上門去試一試,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下山的路她走了無數次,平時不是有大黃在旁邊,就是和林望或者百里夜一起,這次只剩她一個人,難免有些過於安靜。
雲箬把玉石小雞拿了出來,這個沒有刻陣法,不會飛也不會傳音,雲箬點點它小腦袋上的鮮紅冠羽:“只有你陪著我啦。”
她手掌動了動,小雞也跟著動了動,就像點了點頭。
雲箬走的慢吞吞的,一個是對前路有些茫然,一個是對於離開這件事依舊還有些沒緩過神。
太快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她快走到城鎮了才想起來都沒有和紀月辭他們好好道個別,閒雲宗的宗門雖然又小又破,但萬知閒渾身都是大宗門宗主的氣勢,盛氣凌人唯我獨尊,他一開口,弟子們都不敢說話。
她就這麼走了,其他人不會被罰吧?
百里夜好像被罰跪了?
……完全想象不出來他被罰跪的樣子,怎麼辦有些擔心。
雲箬有的沒的想了一通,進了城鎮只想趕快找個住的地方暫時安頓下來,路邊有人叫她都沒有聽到,擦肩而過的時候被對方一把拽住了胳膊才停下來。
“喂,想什麼呢?喊你都沒反應。”那人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哭啦?”
雲箬懵然抬頭看著面前的人, 好半天才出聲:“…………林望?你怎麼在這?”
“沒哭嘛。”林望笑著點點頭,扭了扭脖子,把她肩上的包裹接了過去, “怎麼這麼慢,我們等你好半天了。”
雲箬更懵了:“你們在等我?”
旁邊戴著斗笠紗巾的女子開口:“還以為你半途走丟了, 正要派北山去找你。”
“月辭?”雲箬不敢確定,紀月辭平時都不願意出房間的人,居然也下山來了。
紀月辭撥開紗巾一角,露出一隻眼睛:“走吧,先找住的地方。”
雲箬被她拉著胳膊往前走了幾步, 林望對著街邊小店裡喊了一聲,江北山的身影就跑了出來:“師兄我買了個好吃的, 你們嚐嚐……雲箬姐, 你可算來了!”
江北山比大黃還活潑, 繞著他們仨興奮地講話:“山下變了好多啊, 夜市真熱鬧, 月辭姐你吃那個嗎?一看就很好吃!我去買,啊那邊那個看起來也很不錯, 我能不能買個鳥籠回去給傳呼雞?”
林望大為頭疼:“你都說它是雞了還給它買鳥籠?怎麼不給大黃買個狗籠呢。”
“傳呼雞就那麼點大,只需要很小一個籠子。”江北山比劃了一下,“大黃很聽話的,不需要籠子。”
“我覺得傳呼雞挺好聽的。”紀月辭淡淡地插了一句。
“它又不是活的, 不需要取名字吧?”林望無語了。
雲箬聽明白了一半, 傳呼雞就是百里夜後面用噬靈獸的骨頭做的傳訊小雞,她無意間叫過一次就被江北山記住了, 沒想到紀月辭也這麼叫它。
但她沒搞明白這三個人此刻一副下山來遊夜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