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
“阿恆好好玩。”尤小沁對雲箬說。
雲箬覺得她要是以後去閒雲宗做客,一定也會覺得江北山很好玩。
但她會被林望無情壓榨。
說到壓榨,雲箬忽然想起了陸子云。
不知道他在玄陽宗過得怎麼樣……將來,他們會成為刀劍相向的敵人嗎?如果玄陽宗真是操控一切的幕後之人,陸子云會是什麼態度?
雲箬最近總是會升起這樣的感覺,前路未卜,不過就過來了幾個月而已,卻覺得曾經在學院和閒雲宗的那些尋常的日子忽然變得很遙遠。
“走吧。”百里夜道。
雲箬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
縱然前路未卜,她也要一直往前走,絕不溺於任何過往。
*
千里之外,玄陽宗禁地,腐海林。
一個黑袍人穩步走在山間的鐵鎖鏈上,幾息之間就到了腐海林外,禁地內不少地方看過去滿是瘴氣繚繞,被結界封印在其中,像是一座座漆黑而龐大的建築物,其中時不時傳出妖獸的叫聲,入口處的懸崖之上兩名玄陽宗弟子守在那裡,黑袍人不緊不慢地亮出通行玉牌,兩個弟子什麼也沒說,向兩邊退開。
過了懸崖就是山林,地上鋪著的黑色玉磚看上去溼漉漉的,混雜著山間常年的霧氣和瘴氣的氣息,黑袍人加快了腳步,穿林過丘,來到一座黑色的塔樓式建築面前。
建築外圍繚繞著瘴氣,門口也有人看守,他照樣亮出玉牌走了進去。
建築內空氣冰冷,走道狹窄,兩側的牆壁亮著充足的燈盞,卻無端給人一種幽暗的感覺。
是玄陽宗關押宗門罪人的地方,也是弟子們犯了錯受懲罰的地方。
黑袍人順著窄道一直往裡走,走到盡頭處才豁然開朗起來,但也不算特別豁然,眼前空間雖大,中間一條寬闊走道,兩旁是流淌而過的幽深水流,中間的四方臺上站著的正是玄陽宗宗主謝鳴之。
四方臺一側是個中空的架子,兩側縛著鎖鏈,黑袍人進去的時候鎖鏈正在晃動,上面卻沒有人。
“你來做什麼?”謝鳴之問。
他兩手全是血,順著手指滴落下來。
黑袍人就當沒看到:“天冷,本想找你喝杯酒,誰知道一找就找到這裡來了,謝宗主,你最近會不會來得太頻繁了?”
謝鳴之垂著眼眸沒說話。
“喲,你來了。”四方臺另一側走過來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南宮少塵朝黑袍人笑了笑,將手裡端著的水遞到謝鳴之面前。
謝鳴之伸手下去浸泡,洗掉手上的血跡,問:“還有人嗎?”
“還剩一個。”南宮少塵道。
“把人帶上來。”謝鳴之說。
南宮少塵下去了,黑袍人摘下兜帽和臉上的遮臉黑布,露出一張年輕而不出挑的臉,笑道:“既然還要再試一個,謝宗主何須淨手。”
謝鳴之儒雅而自帶威嚴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冷笑:“有事說事。”
“我能有什麼事。”喬落道,“老生常談,我幫了謝宗主這麼久,謝宗主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