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箬回頭看了看百里夜,沒看出他哪裡生氣了,但還是立刻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在做法器嗎,不用刻了,等林望把單子寫來我自己再記就好了,刻這個很麻煩吧。”
百里夜隨手拿了個藥瓶在手裡把玩,看看待會兒怎麼刻陣,頭也不抬地道:“沒事,刻在上面方便看,這麼多種藥萬一記錯了。”
“那我在多記幾種,你少刻一點……”
雲箬話沒說完,百里夜抬眸看著她:“雲箬。”
他的語氣是溫和的,表情卻有些嚴肅,雲箬不由自主停下了在說的話。
百里夜把桌上的藥瓶全都兜起來遞給她,推著她到了門口,把門一關,說:“重來。”
雲箬站在門口滿腦袋問號。
百里夜在裡面說:“敲門。”
她抬手敲了敲門。
百里夜把門開啟,臉上嚴肅的表情也不見了,笑看著她:“師妹找我幹什麼?”
雲箬想了想,想起他說重來,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個晚上,紀月辭對她說不喜歡她老是客客氣氣的樣子,於是很配合地把手裡的藥瓶給他看,試探著說:“幫我刻幾個陣法可以嗎,藥品種類太多了我記不住。”
“唔,這就對了。”百里夜挑了下眉,“進來吧。”
雲箬進了屋,百里夜從她手裡把藥瓶拿過去,兩人的手指挨碰到一處又很快分開,聽他淡聲道:“下次找我做別的,也直接開口,你現在是我師妹,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理直氣壯的。”
剛好林望進來,拿著一疊紙道:“找不到筆,阿夜拿只筆來,順便再幫我做把戥稱吧,我讓月辭畫圖紙給你。”
百里夜對雲箬指了指林望:“就像他這樣,明白了嗎?”
雲箬笑著點頭:“明白了。”
林望誇張地嘆了口氣,把手搭在雲箬肩上:“不習慣也沒事,我之前也沒這麼厚臉皮的,可是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和阿夜成為了不分彼此的師兄弟,我跟你講,他以前話超級少,也不愛出門去,可悶了……”
雲箬聽著林望講百里夜的過去,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浮現出秘境的山洞幻象裡,她看到的那個神采飛揚的、和百里夜很像的小少年。
不知道百里夜少年時期是林望講的樣子,還是更像她幻象裡見到的那個樣子。
林望寫單子,百里夜刻陣,雲箬無所事事。
林望正要問雲箬要不要跟自己學點藥理知識,百里夜就搶先一步對雲箬道:“教你刻陣法,這個陣法挺有趣的。”
林望:“怎麼不教我?”
百里夜看他一眼:“沒教嗎?”
林望:“……”好吧他曾經也纏著百里夜學了一陣子,學不會,法器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林望寫完一張單子抬頭,看到雲箬託著腮看百里夜刻陣,兩人捱得很近,眼睛眯了眯,喊了雲箬兩聲,雲箬看的太專注沒反應,他起身去從屋子角落裡提來了一竹筐刻好法陣的結界玉,敲了敲雲箬面前的桌面:“小師妹幫忙注個靈,下次去賣結界玉師兄分你兩成……”
話沒說完,雲箬把手按進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