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師弟都等在門口,林望給她熬止疼的藥喂她喝,江北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萬知閒大罵段在青和明儀宗,百里夜一個人要控制兩個十分心累,一邊勸萬知閒聲音小一點,一邊跟江北山說與其哭不如說點好聽的逗師姐開心。
江北山哽咽了半天什麼都說不出來,快絕望了:“師姐,我好多話在心裡但是我現在說不出來,要是你靈脈沒被封就好了,你可以自己聽……”
林望震驚得差點摔了藥碗,百里夜撲過來一把捂住了江北山的嘴。
但紀月辭已經聽到了。
“你們……都知道?”她看了一眼萬知閒。
萬知閒指天立誓:“為師沒說過!”
百里夜只好放開了江北山,出聲承認:“我們猜到的,朝夕相處,很難猜不到。”
紀月辭在閒雲宗很放鬆,哪怕她刻意隱藏靈技,一些時候也會不知不覺地露了餡,比如萬知閒帶了禮物回來,每次都讓她先挑,她總能挑中其他人不想要的那一個,比如誰心情不好,哪怕沒表現出來,晚飯時她就會挖出一罈酒給大家一起喝……
百里夜和林望不笨,很快就想到了,但紀月辭不想說,他們也就裝作不知道。
江北山純屬誤打誤撞猜出來的,還興沖沖要去誇紀月辭厲害,被兩個師兄及時阻止了。
林望也很後悔,如果當初讓江北山說了,或許紀月辭就不會為了靈技不被他們知曉而受脅迫。
百里夜卻不是這麼認為的,紀月辭心結難解不止是因為他們,她受過的苦難和心理上的傷害,沒有那麼容易就放下和抹消,或許在別人看來一個念頭就能想通的事,對於身處其中的人來說比跨越生死還要困難。
人心是如此複雜。
被封靈脈後紀月辭依舊大部分時候只待在房間裡,沒了靈技,她說的話更少,整個人卻似乎鮮活了不少。
直到百里夜帶著雲箬回了閒雲宗,提議讓她和雲箬一起住,她沒有拒絕,因為她覺得雲箬有些時候像她自己。
一樣的小心翼翼,一樣的對命運裡出現的好抱持著疏離的態度。
可是雲箬比她勇敢,那些她感受到的善意,她也用真心坦蕩地還了回來。
*
“師姐,師姐……”
“月辭?你還好嗎?”
耳邊的嗡名聲如潮水褪去,她隔著輕紗看到幾雙關心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發抖的雙手總算停了下來。
“我……沒事。”她說。
她從高臺上看下去,下方的演武臺上,雲箬已經走了上去,她站在關述對面,鵝黃色的衣裙,袖口綁著蒼綠的束袖,讓她像一棵挺拔颯爽的小樹。
教習在臺上宣佈她和關述的靈脈各是幾階,聽到她一個靈脈只是一階的新生居然敢應戰上臺,不少宗門的弟子都發出了噓聲。
“靈脈一階對上靈脈五階?哪來的膽子?”
“沒有靈力,識脈六階也發揮不出多少,今年的新生是不是太自視甚高了點?”
“哎,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