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夜一身白衣,讓他一身閒散的氣質愈發明顯,眉目鋒利卻鋒芒內斂,端的是風清朗月皎皎公子。
他抬了抬手,一個白團子就朝著樹上的雲箬飛來。
雲箬伸出手指,傳呼雞落在她指節上,傳出百里夜的聲音:“這位半夜悄悄爬樹的佳人,可否與你共賞星辰。”
等在樹下的百里夜收到飛回來的傳呼雞,小雞歪頭看著他:“準了。”
他一笑,腳尖點地躍上樹去,在雲箬身邊坐下:“明天就走了,睡不著?”
雲箬的目光看著遠方的瘴氣之森,道:“百里夜,你說瘴氣之森很久以前是什麼樣的?”
“為什麼突然想問這個?”百里夜伸手捋開她臉頰邊被風吹亂的鬢髮,傳呼雞蹲在雲箬肩膀上,順便蹭了蹭他伸來的手指。
雲箬也學傳呼雞的動作,偏頭蹭了蹭百里夜的手指:“吞吐瘴氣是妖獸日常,除了嗜血暴虐的那些,它們其實也只是在自己的領地生活著而已。”
“嗯,這麼說來確實如此。”百里夜點了點頭,“我從出生起就知道妖獸,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海里也有很多妖獸,很大一部分也從不作亂,但吞吐的瘴氣和造成的水禍卻常常攪亂人間,就算是蜃海妖獸,其實想來也並不多麼窮兇極惡,是它吞吐的氣息能讓人陷入幻覺。”
“如果能把妖獸生活的地方和人世間隔開,人們就不用時時都擔驚受怕了。”雲箬說。
“唔。”百里夜若有所思的看著雲箬。
雲箬用餘光看他一眼:“師兄在想什麼?”
“在想你說的話。”百里夜抬手摸過雲箬的耳垂,輕輕捏了一下。
雲箬有些癢,往後縮了縮,又探身向前看著百里夜:“我說過的話好像師兄都會放在心裡。”
“哦?”百里夜笑道,“何以見得?”
雲箬眨了眨眼:“最開始你送我小雞,是不是因為我說過我想要手機?我好像想起來了,還有給我換到月辭屋子裡住……師兄,好像無論我說什麼話,你都不會覺得奇怪,反而想要滿足我。”
“誰讓我喜歡你呢。”百里夜輕聲道,“還有什麼奇怪的話想對我說嗎?”
雲箬愣了一下,百里夜看著她的眼底是她看過無數次的溫柔墨色,雖然語帶詢問,卻更像是一句試探。
她眼神閃了一下,百里夜先一步換了話題:“傳呼雞修好了,噬靈獸的骨頭這次制了挺多,我拿了不少,還想要一隻嗎?”
“……要。”雲箬傾身過去抱住他的腰,“但不要黑色的。”
“為什麼?”
“和靈犀混在一起更分不清了。”雲箬埋首在他肩膀上,語氣有些苦惱,“可以染成別的色嗎?”
百里夜想了想:“綠色的?很適合隱藏在樹叢裡。”
“行吧。”雲箬勉為其難的答應,“那兩個小雞之間能互相傳話嗎,比如白傳呼雞停在我肩頭,綠傳呼雞給你,我說話的時候直接就能從白傳呼雞傳給綠傳呼雞,我一說話你就聽到了,可以嗎?”
“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