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賬都算在她頭上。
他不僅有些好笑,那可是少主師門的人,誰會找她麻煩。
除了小少主。
但小少主聽他哥的。
百里夜卻聽出了金衣使者的話外之意,雲箬靈力特殊他們都知道,一番話既在百里家長老面前表明雲箬做這些都事出有因,又沒暴露她的靈力特殊之處,同時還告訴了百里夜雲箬為他做了些什麼,提醒他要看好雲箬,別讓她為了幫他祛除體內瘴氣亂來。
倒是真的十分愛護雲箬了。
百里夜笑了笑,側身讓路:“師妹為我做了什麼我都知道,無需二位幫我記掛,至於這次金衣使者以職務之便,帶人擅闖天山島的事百里家也就不追究了,還望二位以後莫要再犯這樣的錯。”
一大皺眉:“自然,我已經將通行玉牌交還,我們犯下的錯我會承擔,但云姑娘不該受罰。”
二大:“……”
老大啊我知道你是擔心雲箬,但你別再在她師兄面前一口一個雲姑娘的幫她說話了,小心咱們走不出百里家的海島。
送走金衣使者,百里夜回了朗星殿,天已經亮了,雲箬還沒起,房門關著,百里夜不想吵她,吩咐所有人都不要進殿。
費長風十年不見百里夜,捨不得走,大早上過來就是為了見他,叫人送了早餐到水榭的亭子裡,和百里夜一起一邊吃一邊講話,講的百里夜都有些無奈了:“費長老,你現在話這麼多,是因為老了?”
費長風笑道:“十年能老到哪去?倒是大公子你變了許多。”
曾經的百里夜永遠走路帶風,任何時候都是蓬勃又挺拔的模樣,意氣風發昂首闊步,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銳不可當,現在卻沉靜安然了許多。
“當年,你為什麼離開?”費長風目光瞥到院外走進來的身影,語氣一轉,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後悔救了朗行,害了自己嗎?”
他忍了太久,從他和百里朗行接到玄陽宗的訊息披星戴月趕去,在山腰的小院落裡看到百里夜,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他就想問了,他知道百里朗行更想問,但小少主不敢。
既然如此,那就由他來問。
百里夜似乎沒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卻也沒有立刻開口,神色淡然的吃了口菜,半響才道:“當年那些針對朗行的明裡暗裡的聲音我都知道。”
——都是他,害了少主!
——要不是他,少主怎麼會靈脈損毀?
——為什麼靈脈被廢了的不是他而是少主?憑什麼?!
——如果能一命換一命……
“我後悔過。”百里夜道。
水榭外站在柱子後的身影顫抖了一下。
“我制止過很多次,制止得住說出口的話語,卻阻止不了人心裡的想法。”百里夜笑了笑,“我當時靈脈已廢,以為推了朗行繼任之後,族人會重視他栽培他,可我沒想到那些聲音愈演愈烈,只要我還在天山島一天,或者說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所有人就不會停止責怪朗行。”
“明明是我自己選擇去救他的,結果承受這些詰問的人卻是他,他什麼都沒做錯,卻被我推上了風口浪尖的漩渦。”
“就連朗行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離開,只要我不在了,百里家就只有一位少主,所有人都必須接受他,朗行也是,只有我走了,他才能停止責怪自己,而且我靈脈已經廢了,難道還永遠留在天山島,提醒著朗行我是為了救他才變成這樣,讓他一輩子都被迫揹負著這些而活嗎?他什麼都沒做錯。”
百里夜說完,看向身後:“出來吧,躲著做什麼。”
百里朗行半響從柱子後站出來,怔怔的看著他:“哥。”
“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