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願意說,那就有她的理由,誰也不準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去逼問她,聽見沒有?”
“知道了師父,咱們剛才不是什麼都沒問嘛。”林望嘆了口氣道,“就算你叫我去問我也不忍心啊,你看小師妹剛才的樣子……看的我都有些心疼。”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百里夜道,“十年前百里世家發過我的通緝令,說是叛逃傷人,但是很快撤下去了,畫像也只有五大宗門和首宗的一些弟子看過,在外界人眼中,我是百里世家的叛徒,是被通緝的逃犯,被抓回去我必死無疑。”
“走的時候我問過我弟弟,他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他告訴我是玄陽宗的親徒親自讓人送的訊息。”
“這個送訊息的人應該就是南宮少塵。”
“你是說……”林望皺眉道,“他是針對你?但或許他只是恰好認出了你,所以給百里世家遞了資訊。”
“玄陽宗和百里世家並無交情,一份十年前就撤銷的通緝令,何至於勞煩宗主的親徒遞送訊息?”百里夜淡聲道,“我可以肯定他是在針對我,至於原因……我還不清楚。”
難道是因為雲箬。
林望和萬知閒眼裡都流露出同樣的猜疑,但他們都沒說出口。
“總之,咱們之後和玄陽宗再不來往,就算他們再搞什麼百川會萬川會的,只要有玄陽宗在的場合,我們閒雲宗就不去,少讓他們在雲丫頭眼前晃。”
“我也這麼想。”
“嗯。”百里夜點點頭。
兩人從萬知閒屋裡出來,林望睡不著,去廚房幫江北山燒水,順便給雲箬熬安神的湯藥,被百里夜耳提面命一定不要太苦,多放點糖膏,搞得好像他的藥能把人苦暈一樣。
“好的少主,聽您吩咐。”林望說,“你喝不喝?”
“不喝,別陰陽怪氣的。”百里夜踢了他一腳,兩人你踢我打,差點把從廚房拎著水出來的江北山撞翻,江北山笑得不行說他倆幼稚,成功把他兩個師兄說得鬧不起來了。
江北山去送水,林望去後院找藥材來熬藥,院子裡只剩下百里夜一個人。
他腦中出現剛才雲箬要求林望檢查紀月辭身上的幾個地方,手臂,腳踝,脖子……全都是他曾經在幻象裡看到的,庚桑箬被刻上法陣的身體位置。
雲箬怎麼會知道?
難道那天她也在那個幻象裡,也看到了庚桑箬的那些記憶,所以連帶著對玄陽宗的那三個人厭惡至極?
可在此之前,雲箬就不喜歡玄陽宗了,北州城她身無分文,尚且不要玄陽宗的結界玉,卻從他們身上扒拉走了一塊拿去救人……
以及,在很久以前的那個晚上,在還沒看到庚桑箬過往的時候,雲箬蜷縮在他懷裡,小聲又微弱的抗拒和哭泣,無論如何都不敢在那件狹窄的屋子裡安睡。
倘若……
倘若——
百里夜根本不敢往下想,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船上航行的那幾日,雲箬和她說起自己在山石陣裡看到的他的過往,曾笑著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