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煦再次阻止:“我自己吹。”
景正懸依舊固執:“馬上就好。”
“……行吧。”淮煦自知拗不過,只好聽之任之。
景正懸的手指又長又直,手背還有漂亮的青筋,骨節分明的五指在淮煦的髮間穿梭,軟而韌的髮絲讓他有些意亂神迷。
等吹乾之後,他放下吹風機,匆匆進入浴室。
淮煦以為他不舒服了,在後面關心地問:“沒事吧?”
景正懸唰地關上門,悶聲道:“沒事。”
浴室內,他眉心蹙起,低頭暗罵自己沒定力……
見宿舍裡只剩下他和景正懸,淮煦覺得這是天賜良機,他正發愁找不到機會盡快和發小溝通呢,室友們就集體出去了。
他坐在書桌前思考具體的溝通策略。
很多時候說話也是一門技巧,尤其是當你決定從他人口中得到重要資訊的時候。
正想著,浴室門被拉開一條縫,景正懸輕咳一聲,正要說話,眼睛往下一瞥,看見門口被人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他的衣服,從上往下依次是底褲、短褲和t恤。
是按照他慣常的穿衣順序排列的。
景正懸翹了一下嘴角,把衣服拿了進去。
淮煦驕傲地揚起下巴,景正懸總是對自己的事情丟三落四,幸好有他,不然就得光著屁股出來了。
那場面……
嘖!
淮煦不敢再想,起身把椅子搬回原處。
景正懸吹乾頭髮出來,輕車熟路地往淮煦床上爬。
淮煦急忙阻止,拍拍自己面前的另一張椅子說:“你上床幹嘛?坐這來。”
景正懸的腳停在木梯上,眉心微皺,聲音平淡:“頭暈。”
淮煦走過去關切地問:“又頭暈了?真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景正懸一邊拉著淮煦的手,一邊繼續往床上爬:“躺一會就好,你陪我。”
淮煦愛乾淨,但實在不算是個勤快人,因此他白天從來不上床,一方面是因為從外面回來的衣服上都帶著細菌,另一方面就是淮煦不想一天鋪兩次床。
在上鋪鋪床真的特別麻煩!
但是眼下自己的發小不舒服,兩人又都是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的,淮煦也只好同意。
他跟發小一起上了床。
宿舍的床很窄,兩人都側著身子躺著,景正懸的腿還得曲著才不至於把腳伸到床外。
因為是側躺,他們不可避免地對視著。
淮煦的眼睛偏圓,又很大,睫毛長長翹翹,眨著眼睛看人的時候特別像靈動的小鹿,景正懸每次都會陷在這樣的視線裡。
只看一會兒,他就有些受不住,一手摟住淮煦的肩膀,低頭埋進對方的頸窩裡。
淮煦翻了個白眼,但是沒有推開,他對病號的容忍程度出奇的高,再加上他發小總是這樣,他都習慣了。
“還頭暈?”他問。
“……嗯,讓我摟一會。”景正懸頓了一會兒才回答,聲音幾乎是透過淮煦的鎖骨傳導的,略顯沉悶,似乎是真的不舒服。
淮煦拍拍對方,嘴裡卻質疑:“不舒服就去醫院,摟著我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