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煦捏著薄薄的紅包,放下心來,幸好不是嚇人的厚度。
景老爺子發完紅包後,就輪到其他長輩了,景正懸牽著淮煦的手一輪又一輪地領紅包。
淮煦都驚訝了,“你們每年都這麼領紅包?”
景正懸見怪不怪道:“沒辦法,親戚太多,又不能丟了這個優良傳統。”
淮煦:“……”
他訥訥地點著腦袋,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守完歲,景老爺子單獨叫景正懸談話,淮煦和媽媽跟著管家去了景老爺子特意讓人給他們準備好的房間,母子倆的房間緊挨著。
進了房間,淮煦挨個檢視那一摞紅包。
他有強迫症,收到的紅包都是按照順序排列的,最底下的是最先收到的。
淮煦依次拆著,別看紅包不厚,可景家長輩們給的都是美元或者歐元,面值還都是最大的那種,最少的也給了66張。
淮煦越拆越震驚,這跟撒錢有什麼區別?!
直到拆到最後一封,淮煦的心稍微放下來一些,薄薄的,很安心。
他開啟,裡面只有一張紙,淮煦更安心了,沒有什麼比紅包裡的一張紙更令他送心得了。
他把那張紙拿出來,是一張支票。
淮煦的心變得有那麼一絲絲不安,他瞪大雙眼仔細辨認上面的字。
長這麼大,淮煦從來沒覺得自己數學那麼差過,他一遍又一遍地數著上面的零。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百萬……
百萬?
百萬?!
一百萬的……壓歲錢?!
淮煦急忙將支票裝好,打算還給景老爺子,或者問問對方是不是弄錯了。
這麼多錢,那可不是一句不吉利、不尊重人就能收下的啊。
他慌亂地開啟門,結果就撞上過來找他的景正懸,對方笑得明媚:“這麼心有靈犀?”
淮煦沒工夫和他玩鬧,直言道:“爺爺在哪?帶我過去。”
景正懸看看他的神色,而後問:“壓歲錢的事?”
“嗯,一定是弄錯了。”淮煦捏著手裡的紅包,感覺那薄薄一張紙重得他幾乎拿不動。
景正懸彷彿知悉他的一切想法,主動拿過紅包,牽著他往外走,“爺爺已經和我說了,去我房間,我告訴你。”
“那為什麼不在我房間說?”淮煦不解。
景正懸歪頭蹭蹭他的頭髮,“你房間離陌阿姨太近,不方便。”
淮煦現在心裡全是那張令他感覺重如千鈞的支票,根本沒聽懂景正懸的言外之意,於是問:“有什麼不方便的?”
景正懸輕蹭下鼻尖,耳根微微泛紅,小聲道:“哪裡都不方便。”
淮煦:“?”
夜已經很深,但四處都亮著長明燈,守完歲,所有人都回房間休息了,宅邸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考慮到兩人繼續在走廊說話會打擾到他人,淮煦無言地邁開步子,兩人牽著手找了好久才終於回到景正懸的房間。
規格和淮煦住的那間一樣,進門是玄關,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