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不查了吧。”
淮煦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實話,他很少這個角度看景正懸,大部分時候都是微微抬眼,有時候還得微仰下巴。
“以後還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淮煦問。
景正懸毫不猶豫道:“不了。”
淮煦想了想,沒有馬上鬆口,推著景正懸往醫院出口走,“先吃飯,我考慮考慮。”
“嗯。”景正懸撥出一口氣。
考慮就說明淮煦的內心鬆動了,至少沒那麼生氣了。
景正懸自認一直掩飾得很好,之前兩人形影不離的時候,淮煦都沒發現,怎麼最近總是被淮煦抓到,還一次比一次嚴重?
第一次看見他打籃球,景正懸很完美的圓過去了;
第二次聽說他打群架,雖然過程有些波折,到底是有驚無險;
可這次,淮煦竟然直接看見他自己磕傷膝蓋……
景正懸能感覺到有些事情正在超出他的預料,但是他沒想到會是這件事。
車裡,他慢慢靠向淮煦,主動道:“中午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淮煦側過頭來看著他,眼裡帶著微微的笑意,“我下廚。”
景正懸:“?”
“為什麼?”
淮煦理所應當道:“你是病號啊,我不得把你照顧好?”
“不用,”景正懸拿出手機打字,“讓阿姨做。”
他從來沒有讓淮煦下過廚,那雙嫩白細長的手天生就是拿手術刀的,怎麼能拿菜刀?
淮煦的手很好看,面板細膩白滑,手指瘦長筆直,指甲是飽滿圓潤的橢圓形,修剪得很整齊,打理得也很乾淨。
唯一讓景正懸耿耿於懷的是淮煦的掌心紋路很亂,不像他一樣有一條長長的生命線。
淮煦本就體質弱,再結合那斷成好幾節的生命線,景正懸對這一點就尤為在意。
有一年兩人出去旅遊時,恰好路過一座很有名的道觀,景正懸帶淮煦進去看了看,道長說淮煦和這個世界緣淺,能快活幾年就快活幾年吧。
景正懸當時就沉下臉,問有沒有破解之法。
他不是迷信的人,可一旦碰上淮煦,什麼法子他都願意嘗試,萬一有效呢?
淮煦那麼善良可愛的人,他值得長命百歲。他必須長命百歲。
道長推演一陣後,拿出一串沉香手串,高深莫測道:“一切自有天意。”
景正懸收了手串,給道觀捐了六位數。
他沒有告訴淮煦道長究竟說了什麼,只是囑咐一定要好好戴著那串沉香手串。
淮煦向來以科學武裝自己,對玄學從來都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可如果一個手串能讓景正懸安心,他可以戴到地老天荒。
和阿姨發完訊息,景正懸盯著淮煦細瘦伶仃的手腕,那條手串已經被他戴了好久,珠子上泛著包漿之後的光澤。
景正懸覺得玄學挺有用的,至少淮煦戴上那條沉香手串之後,身體肉眼可見的變好了,雖然還是虛弱,但是已經不會像小時候一樣頻繁生病了。
他抓過淮煦的左手,再一次保證道:“以後不會了。”
淮煦沒有阻止景正懸安排阿姨做飯,他心裡其實也沒譜,他沒做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