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誠實道,“這幾天,你可能只好自己打獵了。”
富貴似乎沒聽說過啥叫自己打獵,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他,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富貴才深深嘆了口氣,轉頭往密林深處跑了。
“應該是聽懂了吧……”楊青青自言自語地看著他消失。
既然是來照顧程景生的,楊青青稍微歇了一會兒,就給自己鼓了鼓勁兒,站起身開始找活幹了。
營地中間堆了不少油布,看起來是晚上用作帳篷的。楊青青以前也野營過,大概知道帳篷怎麼搭。
他不停地忙碌著,不知不覺,天色就黑沉了下來……
監工好像生怕村民少幹一點點活一樣,生等著都快看不見路了才讓人收工,要是再幹下去,遲早會有人一腳踏空跌下山崖去。
等村民們怨聲載道了,才終於被允許回營地。
所有人都拖著疲憊的步子。
或許是因為吃了那藥的緣故,大家這一下午都變得幹勁十足,比早上沒幹活之前的精力更旺盛,幹活的動作也在監工的催促下加快了很多。
程景生和三弟四弟都沒有吃藥,就明顯感到體力不支,想要跟上進度很是吃力。
程景生告訴他們,要盡力堅持,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吃那個藥。
三弟讀書太用功了,所以身體底子不如他們幾個兄弟好,回營地的路上,腳下磕磕絆絆的。
程景生回過頭去拉了他一把,就聽見三弟嘴裡咕咕噥噥的,不知在自言自語些什麼,他嚇了一跳,以為他是累傻了,再一細聽,才聽明白這傢伙嘴裡在唸《孟子》……
四弟也聽見了,氣喘吁吁吐槽:“三哥,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想著唸書。”
老三氣若游絲:“唸了書……考上,秀才……就再也,不用服徭役了,呼哧……”
四弟恍然大悟,又悲從中來,流著淚問:“早知道我也好好唸書了,三哥,你說我還來得及嗎?”
老三睨了他一眼,道:“咱家就數你傻,富貴考上了你都考不上。”
四弟哭得更厲害了。
終於快到營地了,富貴聽見動靜,擠過前面的佇列,跑到了程景生身邊,哼哼唧唧用舌頭舔他的手,看起來好像有什麼喜事要告訴他。
“乖,乖……”程景生已經沒什麼力氣應付它,但還是習慣性笑著拍了它的頭。
忽然,前面不知是誰感嘆了一聲:“是誰做飯了,這麼香!”
另一人便道:“荒山野嶺的哪來的飯香,怕是你餓昏了頭,發癔症了。”
人群都笑了起來。
不過,程景生確實也聞到了,空氣裡傳來一陣食物的香氣,聞起來像是烤肉,還有野菜和蘑菇的味道,帶著一股暖意。
眾人越過了崗子,遠遠就看見營地那裡升起了一堆篝火。
原來,竟還真的有人做飯。
天已經幾近黑透了,那處就顯得格外明亮,溫暖的木柴香味飄散在春寒料峭的晚風裡。
程景生連忙趕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