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生臉紅了。
楊青青沒想到白仙連這都看出來了,白了程景生一眼。
白永瑞笑得前仰後合,末了說:“罷了,看來附子之毒對他沒有大礙,不過兒女之事還得看天意,你回去之後,好好調理調理他的身子,有那副牛勁好好幹活賺錢,別一天到晚愣頭青似的。”
程景生沒想到給楊青看病,看到最後竟是自己吃教訓,慚愧地答應了。
白永瑞便拿出紙筆,準備給楊青青寫個調理的藥方。
“師父,他不愛吃藥。”程景生說。
“那玩意誰愛吃?”白永瑞停了筆,莫名其妙道。
程景生道:“不是……我是想,能不能給他開幾個食補的方子,好入口一些。”
白永瑞又搓了搓鬍鬚,他覺得程景生的想法也不錯,實際上,因為鄉下人多貧苦的緣故,尋常給人看病,他也常常儘量少用貴价的藥品,而是告訴他們食療的方法。
畢竟藥食同源,有時候吃對了東西比吃藥都管用。
於是他說:“也好,那你自己擬方子吧,你寫好了我再幫你看。”
程景生說好,於是便先思考著落筆。
楊青青在一邊看著,心裡還是想著馮記和荼蘿的事。雖然遭到原身的極力勸阻,但楊青青短暫地糾結之後,還是決心要查明真相。
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力量,要跟富商大賈相較量,替原身討回公道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要先把來龍去脈弄明白,以待來日。
於是,他還是把懷裡裝有種子的紙包拿了出來,趁程景生寫方子的功夫,先拿給白永瑞看,並告訴他這種子的來歷和疑點。
白永瑞像程景生一樣聞聞看看,思考片刻,說:“此物,我也未見過。我想,還得讓我種出來,看看它的根莖到底是什麼樣的,才能判斷藥性。”
楊青青覺得有理,便把種子都給了師父。
程景生說:“師父,我想此物不是什麼好東西,千萬小心毒性。”
白永瑞點頭答應了,又幫程景生改了給楊青青的食療方子,師徒兩個又對談醫術,眼看太陽西斜,二人才啟程回家。
傍晚的夕陽染紅了鄉道,程景生拉著板車在前面走,楊青青在後面跟著。
程景生看他一直沒說話,就問:“累了嗎?上車,我拉你回去。”
楊青青往前走了幾步,把他跟緊了些,說:“沒累,我能走。”
程景生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楊青青微微仰頭,看著程景生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他跟自己說的新房,還有他要幫自己開的小吃攤,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被那紅紅的夕陽燒熱了一樣。
原身說的有一點是對的,他給自己留在這個世界的日子很不錯,他一定要替他把日子過好。
要想對抗馮家,他就必須韜光養晦,一步步讓自己變得更有力量。
原身不想讓他以卵擊石,但楊青青知道,自己並非不可能變成那塊最硬的石頭。
回到家裡,天色將晚,家裡也剛剛吃過飯,楊青青想洗澡,就把水放到灶上熱。灶裡有做完飯剩下的火炭,餘溫足夠將水加溫了。
農家沒有專門的浴房,所以洗澡的時候就把木盆拖到廚房裡,把廚房門閂上就那麼洗。
雖然熱水有限,但奔波一天之後,舒舒坦坦泡個澡還是讓人十分消乏,一天的勞累都消散了。
等他洗完,程景生竟也洗完回來了。
他是在河裡洗的,如今時序未入秋,天還熱著,所以他也就免得擔水回家,在河邊找了個沒人的僻靜處洗了個澡。
鄉下人為省力省柴火,常常這樣,就連婦人夫郎,夏季的時候有時也結伴在河裡洗澡,只不過要互相放哨,免得被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