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頭騾子是柳四嬸的陪嫁,所以趁老頭子不在的時候,柳四嬸常常借給程家用,就是被柳四叔知道了,吵嘴的時候她也不怕輸給他。
好在柳四叔這幾日又帶著楊玄他們進深山裡去了,不在家。
天矇矇亮的時候程景生去借騾子,柳四嬸本來怕柳四叔再跟她吵吵,這次不準備跟他們去擺攤了,但一聽說是要去北固村,便又有些心癢癢。
她很想跟著去找北固村的老姐妹嘮嗑去,於是小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去了。
於是,一行四人就這麼上了路。
這次要準備的食材多,所以楊青青從半夜就起來和麵發麵了,走在路上困得不行,柳長英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了,長途趕路不方便,程景生就讓他倆都上了車。
等一路走到了集市,太陽昇起來了,楊青青也睡醒了,精神十足。
這都多虧了那頭大青騾,楊青青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它的大耳朵,決定回家好好喂他吃點糧食。
上次的粘餑餑賣得最好,於是今天楊青青一口氣做了三種面的,大黃米,江米,還有高粱米,餡都是紅豆餡。油條不怎麼能買上價,楊青青就不做了,除了粘餑餑,就是麻球,還加了一種蜜果。
雖然北固村這邊的集市,沒有楊柳村旁邊那個大,人也沒有那麼多,但來他們攤子前買吃食的人也不算少。
這回三個人都熟練了很多,沒有上次那麼手忙腳亂了,甚至還能偷空吃幾個自家攤子上的東西。
柳四嬸這下才終於好好嚐了嚐楊青青的手藝,每樣都吃了一個。
“我說小青,我怎麼覺得你的手藝做這個都屈才了呢。”柳四嬸一邊啃著熱騰騰的蜜果,一邊說。
楊青青笑了起來:“四嬸,你也太會夸人了,我這麼自信的人,都被你說得不好意思了。”
“我是說真的。”柳四嬸笑眯眯的。
柳長英也說:“他做菜的手藝也可好了,做什麼是什麼味兒,連飛龍都會燉,一般人還真沒他的本事。”
飛龍是一種山裡的野禽,楊玄有時採山貨會順便打回來一兩隻,給過程家一隻,被楊青青給燉了。
楊青青哈哈一笑,想起這個,也就吹起牛來:“我還沒燉狍子、熊掌給你們吃呢,到時候你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口福。”
其實他也沒燉過狍子、熊掌,上次燉飛龍也是第一次,畢竟在現代吃這些可是要蹲牢子的。
不過反正吹牛又不上稅,左不過都是肉,就是真來了,他也敢燉。
柳四嬸卻是說什麼信什麼的,瞪大了眼睛:“好傢伙,你這麼能耐?”
她忽然靈機一動,拉了拉他,:“哎,照你這麼說,你是不是還能整宴席呢?到時候人家婚喪嫁娶,你要是能掌大勺,豈不是賺得更多?”
掌大勺?楊青青一聽眼睛就亮了。
他的本職工作就是掌勺,但自從穿越過來,還沒有正兒八經地做過一桌子大菜,好好過把癮呢。
本來他想著,大廚的工作都是在城裡的飯館裡,但他跟程景生住在鄉下,是沒可能發揮他的本領了,但他還從來沒想過鄉村宴席這回事。
鄉下人紅白喜事都要擺宴,有的闊些的人家還有大流水席,平常也不會從城裡請什麼廚師,就是鄉里擅長做飯的婦人夫郎攬這個活計,如果能做掌勺的大廚,除了工錢,事主家也常常會另外給封個紅包,的確是個賺錢的好路子。
“四嬸,你覺著我真能給人辦宴席?”楊青青趕緊問她。
柳四嬸說:“我尋思那也不難,你要願幹,我就去給你打聽打聽。”
楊青青想,柳四嬸如今給人家張羅婚事已經是輕車熟路了,順帶手推薦一下他應該不是難事。
於是他趕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