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生的師父姓白,是這三村五店最有名望的郎中,在北固村自己家開了醫館,至今已經幾十年了。
白永瑞七十多歲了,一見著程景生拉著板車進了門,便笑呵呵的:“瞧我這徒弟多孝順啊,來看我老漢就看吧,還帶這麼一板車東西。”
程景生也知道師父是跟他開玩笑,便說:“師父,這車上的除了人你隨便拿。”
白永瑞哈哈大笑,沒想到幾個月沒見,自己不苟言笑的小徒兒也會跟他逗悶子了,看來這愣頭青娶了親之後小日子挺滋潤。
楊青青連忙把兩隻鵝放進籠裡,從車上下來了,程景生便跟他說:“快叫師父師孃。”
楊青青便說:“師父好,師孃好。”
“哎呦,小青吧,這孩子可真稀罕人。”白師孃迎出來便道,“快上屋裡來坐,景生啊,這麼俊的小夫郎,你上哪撿的呢你說?”
“可不就擱大集上撿的嗎?”楊青青道,他這樣不認生,惹得師孃又是一頓笑。
進了屋,白永瑞抽上程景生給他買的菸葉,一臉安適,道:“你小子如今也出息了,都成‘神醫’了,師父真沒白教你,哈哈哈哈。”
程景生慚愧道:“都是鄉鄰謬讚,以訛傳訛的。”
師孃是個面容慈祥的老太太,一會兒的功夫就往楊青青面前擺了好幾樣吃食,說他瘦,笑眯眯地讓他多吃點。
“你小子有自知之明就好,可別揚了二正的,到時候把人治死了,我可不承認是我教的你。”白永瑞道。
程景生點頭稱是,說:“對了師父,煩您給他看看。”
白永瑞連忙對楊青青道:“對對對,別吃了,伸手我給看看。”
楊青青就伸了右手給他,但左手上的糕餅沒捨得放下,說:“師父我這隻手不耽誤吃。”
白師孃做的栗子面小窩頭可真香。
白永瑞一陣哈哈大笑,說:“好,好,胃口好啊,身子就差不到哪裡去。”
他一邊說笑,一邊就搭上楊青青的脈。
楊青青看了程景生一眼,見他沒嫌自己沒出息丟了他的人就放心了,繼續啃著栗子小窩頭,師孃還慈愛地給他倒了一杯甜奶茶讓他就著吃,免得噎著。
白永瑞是那種典型的仙風道骨老中醫,長得就是一副讓患者很信任的樣子,只見他花白的眉毛垂著,半闔雙目,凝神靜氣,口中時不時嗯一聲,但也不知道瞧出什麼來了。
原來程景生給人搭脈要那麼長時間,是跟他學的,楊青青默默想,又咕嚕一聲喝了一大口奶茶。
杯子空了一大半,師孃又連忙給他續上了。
過了半刻鐘,白永瑞鬆開了他的手,沉吟著摸了半天鬍鬚,程景生見他半晌不語,問:“師父,可有不妥?”
白永瑞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的不妥,不過像他這樣的脈象甚為奇特,我老漢也是生平僅見。”
楊青青吃著糕餅的動作停了,難道……是因為他穿越的緣故,把原身的脈象給弄亂了?程景生道行還淺沒看出來,卻讓他師父給一眼看破了?
他突然莫名的有一種狐狸精被看破跟腳的心虛感……
“老婆子,不如請白仙來看看。”白永瑞提議道。
白仙?楊青青瞪圓了眼睛。
程景生撫了一下他的手,道:“不用怕,就是看病。”
還真有仙家?楊青青撓了撓頭,他以前只聽說過出馬,還從來沒見過真的,沒想到今天只是來診個脈,還能碰上這事?
小時候,他聽大人講過仙家的故事,只知道仙家是動物化身,每種都有不同的名字,白仙就是刺蝟化的,專管治病救人的。
他既興奮又好奇,便全神貫注地看著白師孃怎樣請仙上身。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