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沒什麼特別的,用中國墨汁,研得濃一些就差不多了。
羽毛是一個管狀的結構,直接沾墨汁的話是寫不出利落的文字的,楊青青覺得筆頭或許應該弄成像鋼筆那樣的三角形。
於是,他找了一支小刀將羽毛根削尖了,然後再試著沾上墨水。
墨水果然自動在筆頭的地方聚集,再用尖頭落紙,就能寫出纖細的筆劃了。
只不過還不是特別好用,楊青青又用小刀調整了幾次尖頭的角度,終於得到了一支書寫流暢的羽毛筆。
細緻的筆劃在紙上劃出了順暢的墨跡。
白永瑞撫掌道:“有了這種筆跡,馮記的人應該不會懷疑契書是假的了,有誰能想到洋人是用這玩意兒寫字的呢?”
大功告成,接下來就沒有什麼可投機取巧的環節了,楊青青在炕桌上鋪好了熟宣紙,開始反反覆覆地模仿契書上的筆跡練習。
楊青青寫得太認真,不經意間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來。
楊青青是個很認真的人,從前學廚的時候,他也是每天在灶臺前能站一整天的,寫字雖然不是他感興趣的事,但還是很能堅持。
程景生把晚飯端進屋裡,楊青青還在入神地不停寫著。
“先吃飯,不急於一時。”程景生把飯放在桌上,幫他收拾桌上的筆墨。
“先不要收,等下我還要寫呢。”楊青青連忙說。
程景生果斷道:“不讓寫了,晚上得休息。”
“你這麼霸道?”楊青青笑。
程景生把房間門關上了,楊青青往炕裡面讓了讓,讓程景生坐在他身邊。
火炕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燒一遍,前幾天程景生養傷的時候都是楊青青燒的,今天都到時候了,再不燒的話夜裡就要睡涼炕了,楊青青突然想起這件事,哎呀了一聲,連忙想下去,到廚房去抱玉米杆子進來。
“幹什麼去?”程景生攔他。
“燒炕呀!”楊青青說。
“你沒覺得暖乎乎的?”程景生輕笑。
炕上是很熱乎,一點都沒有涼下來,楊青青咦了一聲,程景生便說:“我已經燒好了,剛才燒的,你寫得太認真,都沒發現。”
難怪呢,天晚了之後屋裡都會變涼,但楊青青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你還幹活了!傷口不疼了嗎?”楊青青著急地問。
燒炕又要清灰,又要點火,火小半夜涼,火大烙屁股,所以很費功夫,之前都是程景生負責這個活,楊青青最近冷不丁幹了幾天,才覺得實在很不容易,弄不好就是一身的灰。
“不疼,都快好了,”程景生說,又調侃他,“現在這麼殷勤,早上不是還說我家庭地位不如富貴嗎?”
楊青青嘿嘿一笑,避開他的傷處靠進他堅實的懷抱裡,甜蜜道:“是的,你是我家長工,一輩子都賣身給我的那種。”
程景生看他臉上幸福的表情,親了親他的額頭:“行,你有什麼要吩咐長工的?”
楊青青笑著仰頭看他:“嘿嘿,長工,咱們先吃飯吧。”
程景生就把飯碗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