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青好奇地詢問出了什麼事,柳長英和程潤生倒是都沒跟他說什麼,柳長英不想讓他太有負擔,於是支支吾吾遮掩了過去。
後來,還是楊青青回了趟楊家,才從姜臘梅那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原來,周雲仙這回可把瞎話給編大發了,連程潤生和柳長英當年的事也扯上了,說他倆本來也是無媒苟合,進而說程潤生和程景生這兄弟兩個是如出一轍,裝得道貌岸然,私底下放浪得很。
這叫家風敗壞,一家人都偷人的偷人,破鞋的破鞋,沒一個好東西。
程潤生可是先生啊,村裡人說他私德敗壞,衣冠禽獸,傳得有模有樣的,那自然是沒有人家再敢把自己的小孩送到他的私塾裡面去了,因此,竟生生停了課。
夜裡,程景生跟楊青青躺在炕上。
“讓她這樣說下去,不是長久之計。”程景生愁眉不展。
楊青青也恨得牙根癢癢,說:“要是能給她吃點耳朵眼屎,啞巴了就好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本不覺得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對他而言有什麼痛癢,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如今都牽連到大哥家了,連他的生計都受了影響,他才知道什麼叫流言如刀,真夠噁心人的。
楊青青說給周雲仙吃耳朵眼屎,本不認真,只是氣話,但聽到程景生耳朵裡,卻讓他靈光一閃。
“耳朵眼屎?”他的頭腦轉動了起來。
楊家二房的人屢次造謠生事,第一次差點要了楊青青的命,第二次雖說事情不大,但也惹得柳四叔來家裡大鬧了一場,這次又鬧騰起來,而且謠言愈演愈烈,一次比一次更難聽。
若由著他們如此,以後程家的日子怕是沒了安生。
程景生本想著不該跟周雲仙一個婦人計較,但一想到楊青青背地裡被人家罵得那麼難聽,就很上頭。
雖然楊青青豁達,但一個夫郎在村子裡的名聲若敗壞了,以後會寸步難行,走到哪裡都要惹人側目冷眼的。
於是,楊青青還沒反應過來,就看程景生從被窩裡爬起來了,點了油燈,匆匆往診室那邊去了。
楊青青一陣好奇,連忙也起來了,問他做什麼去。
“掏耳朵眼屎。”程景生笑道。
他自然不是真的去弄那醃臢的玩意兒,而是配藥去了。
畢竟,耳朵眼屎並不能真的讓人啞巴,但能讓人啞巴的藥是真的有。
楊青青披著大棉襖,就著油燈光,看程景生用小爐子熬了一劑濃濃的湯藥。
“這玩意,真能讓人啞巴啊?”他好奇地問。
聞著那苦澀的味道,他覺得自己覺得好像在看什麼鍊金術,或者法師煉製魔藥,感覺很神奇。
“嗯,”程景生說,“村裡時日還長,要是讓她想起來就能編一通瞎話來禍害人,那不是沒完了,不如給她個教訓,要不是你剛剛提起,我還沒想到呢。”
楊青青哇了一聲。
他看著程景生昏暗燈光下的側臉,忽然感覺他果然沒看錯,這個人的確是個狠人啊!
看他繃著下巴認真攪動著藥鍋的樣子,楊青青又覺得挺帶感的……
“哎呀,可是……”周雲仙雖然可惡,但一想到真的把她弄啞巴了,楊青青又有點猶豫起來。
透過以前的種種,程景生已經知道了,楊青青實在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管別人再對他不好,他表面再兇,實際上總不忍心報復得太過分。>/>
於是他說:“放心吧,這裡面又不是什麼毒藥,反而清熱降火,能讓她少想些是非,要是她好好保養,過一陣子嗓子也就恢復了,不會永遠失聲的。”
“真的?”楊青青心裡終於踏實多了,“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