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人都在等排隊,那個女人又從巷裡衝出來。
她身手靈活的躲過了好幾個人,誰也不能攔住的往山上去了。
女人身材瘦弱,加上身上髒兮兮的,還有異味,她插隊往前的時候,排隊上山的人都不自覺地躲開她,竟然讓她一口氣爬上了幾十層階梯。
“愣著幹嘛?都去追!”
那群身上穿著狗血染得裙子的男人中,居然還混著那個禿頂男人。
他一聲令下,本地人中,就有不少人,衝上去追女人,但這裡等著的都是好好排隊上山的,沒道理給人讓路。
但是女人牟足了勁兒,頭也不回的往山上爬,路邊的人手裡提著燈,替她把路照亮,不一會兒山下的人,就看不見她哪兒了。
“跑……怎麼跑這麼快?”說著,女人跑出來的巷子裡,又鑽出來一個男人。
他的打扮跟那些驅邪的人一樣,這人耳朵上還有傷痕,就是白天捉住女人,被小鬼咬了耳朵的人,現在他耳朵上還包著紗布。
“你還能辦成點什麼事兒!”禿頂男人對著他數落。
“我……我聽你的話,去她家看看,但我哪知道老沈沒在家,我一開門,那個女人就衝了出來。”男人拍著大腿說道。
“那你在老沈家轉一圈沒有?”禿頂男人問。
“我見她跑了,就來追。”耳朵上包著紗布的男人說道。
“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不是說了嗎,那個小東西可能跟在她身邊,讓你把小東西趕出來!”
“我怕她跑了……”男人辯解道。
“算了,既然女人上山了,那個小東西說不定也跟著上去了,在山上,她肯定跑不了。”禿頂男人咬緊牙,他手裡提著燈籠,一步並作兩步走,硬是厚著臉皮插隊,往山上去了。
“您等等我。”
夜色濃重,加上唐心幼站在江天隅身邊,身形被掩蓋住,禿頂男人愣是沒看見唐心幼。
“幸好你給了她們三人每人一張平安符,這個地方,看著是有一些蹊蹺。”
江天隅說道。
“山上到底有什麼?”唐心幼問道。
“不知道,但是這群人背地裡肯定做了什麼缺德事兒。”
隊伍一點點前進,晚上要上山的人就有幾百號人。
今年遊客尤其多,網路發展以後,燈火節吸引來的遊客不計其數。
人潮擁擠,江天隅像是怕她丟了一樣,牽住她的手。
唐心幼看著身邊的人,有些侷促,卻不好意思甩開他的手。
往常遊燈節,江天隅都是這樣抓著她,那是是因為她小,怕她跑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為什麼要臉紅……
唐心幼覺得她越來越奇怪了。
“小心一點,別被擠到了。”江天隅說著,把人攬進自己的懷裡。
還碰見有人見兩人顏值都很高,對著兩人吹口哨。
兩盞燈籠在兩個人的手裡,兩個人靠的近,就連燈籠都近了。
山道是石頭鑿出來的階梯,一步步往前走,前面的人不走,後面的人還在擠。
“早知道跟她們一樣,早早的來了,我看她們都快到山頂了。”唐心幼說道。
“沒事兒,上面有好幾條路呢,開闊了就好走了。”江天隅安慰道。
沒過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個分岔路口。
“往這邊走吧,這邊能看見湖景。”江天隅說道,這邊上山的路曲折一些,兩人就能單獨多走一會兒。
山的這一側,是一面湖,夜裡,山上的燈火,都倒映在湖水裡。
像是山下有一面打磨的並不光滑的鏡子。
燈籠的光盪漾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