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把自個兒的心思全捅開了,搞得嚴恆一僵笑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裴昶然一覺睡到黃昏,起來後林大海已經回去了,在嚴府和珍珠一起吃了晚膳,交代她留在嚴家住些日子,這才叫上王大福一起回府。
王大福是和裴昶然的馬車伕一起坐在前面的,到了王府門口,他見裴王爺下了王爺,腳底抹油就想開溜,不料還沒走二步,就被裴昶然給叫住了:“王大福!你想走到哪裡去,跟我過來,我有話問你。”
王大福見裴昶然身形高大,站在月光下甚是威猛,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跟在身後進了寶珠苑。
昨兒晚上,裴昶然是陪著珍珠歇在東院的。
今晚上珍珠不在,他走過東院的門,直接進了一牆之隔的西院。
西院與東院的擺設截然不同。
東院的擺設當初也是他的意思,叫人擺上了梳妝檯,雕花衣櫃,圓木凳子,花案子上擺放著蘭花,還有些小玩意兒,都是姑娘家喜歡的東西。
而西院仍是按著他當初在前院住的樣子佈置的,兵器房,書房,臥房,都是男子的硬朗做派。
裴昶然的親兵都住在西院,其中六人日常跟隨與他身邊,四人隱藏在目光看不著的地方。
王大福夾在六名親兵中只覺自己兩腳發軟,硬撐著走到了西院,一進西院親兵們隨即就散開了,裴昶然回頭瞧他一眼,示意他跟他進書房。
這是王大福第一次進裴王爺的書房,他縱然有一萬個好奇心,也不敢東張西望,縮在牆角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
裴王爺坐在書桌前的雕花檀木大椅上,身形挺直。
他目光犀利地看了王大福幾眼,甚是不滿意地喝道:“你又躲在那裡幹什麼,本王叫你過來問話的,站那麼遠怎麼說話?還不滾近些。”
這次珍珠不在,王大福更加不敢挑戰他的權威,麻溜的滾到裴王爺面上,接著低著頭。
裴昶然食指敲桌,嗓音低沉,道:“王大福,你給爺說說,爺府上的這些下人,你瞧出些什麼來了,不準藏著掖著,給爺說清楚了,要說錯了,爺也不罰你。”
王大福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道:“爺府上的人甚多啊,奴才撿要緊的說成不成?”
“嗯,你說。”裴昶然停止敲打桌面,盯著他道。
“那奴才就實話實說了,先說宮裡來的,陳金海比奴才來得早,可奴才瞧著他還是隻是管著廚房這一方天地,且主子並不怎麼待見他,只有側妃娘娘偶爾會想起他來,找他要個糕餅啥的,奴才覺得他肯定挖空心思想討好主子,這奴才們過得好不好,都得瞧主子眼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