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換了二位來,有一個他瞧著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板著一張臉衝他道:“周子耀,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裡待下去?我看你不如趁早告老還鄉,你要是死賴著不走,早晚弄死你!”
周子耀氣得抖著嗓子尖叫:“你,你這是嚇唬朝廷命官!”
傅羽上前一步使勁地推了他一把,很不在意地說:“嚇唬的就是你!怎麼著,生氣了?有種倒是跟老子幹一架啊,誰怕你這種人啊,鼻涕蟲似的軟趴趴一條,看著就膈應。”
說完也不管周子耀怎麼想,爽氣地走了!
跟著他一起來的那位,笑得那叫一個響亮,純粹就是看熱鬧來了!
如此,一日復一日,這些大爺倒還來上癮了,輪番上門逗弄他,不是說些難聽的話,就是用一種極為鄙夷的眼光瞧他一言不發。
周子耀只覺日子難過,被壓抑得透不過氣來了,如此折磨,他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不如另謀出路。
當然,他不知道這七位總兵沒一個看他順眼,巴不得他早早走了,誰想要一個廢材同僚,且還是個喜歡拉人下水的傢伙,大夥早就對他涼透了心!
裴昶然不知道這些總兵私下的心思,就算知道了,也沒打算和他們商量著來辦。
軍國大事自然是怎麼穩妥怎麼來。
他在確定誰留誰走之前,還有件事要弄清楚,那就是張春的那五十個人究竟有沒有問題,連帶著張春此人是不是堪任大任。
在他看來,跟著他走的人,自然還有磨礪的空間。
而留下來的,需要穩重忠心可獨擋一面。
周子耀此人遲早是要想辦法從榆木川弄走的,這樣一個人放在如此重鎮,那怎麼行?
皇帝給他的聖旨之外,還另有一封書信,信中說到剩下的人馬要去萬全都司駐守,只是那裡本就有總兵了,所以那四位總兵肯定要安排職位了。
他心中的人選是安排:金嶸,王大軍,張春,三人留在此地駐守。
這三人性格相對比較穩重,王大軍雖沒有金嶸那麼心機多變,卻勝在人淳樸忠厚,武藝也不錯,而張春原本是他親兵中最看好的一位,聰明機智慧打!
為了放心的把他留下來,這事無論如此也要想辦法弄清楚了!
珍珠聽說了此事,他們都有些焦慮。
王爺遲遲沒開口說誰去誰留,私下裡便都在猜測,猜來猜去都想到了張春的身上,多半是因為想留下他,卻疑慮未消。
這事他們是在吃飯的當口,當著張春的面說的,當時聽見這話的人是在一旁侍候的王大福。
王大福聽到訊息後,便私下告訴了珍珠。
他有些忐忑不安地道:“娘娘,你說王爺會不會去搜曲文鈞的房間呢,我覺得你不如先把周夫人說的事情告訴他,如此一來他必然先去找袁老頭問話。”
珍珠覺得有些道理,當晚便和裴昶然說了此事。
裴昶然的反應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他原是懶懶散散躺在床上,珍珠坐在床沿邊說的此事,聽完之後沉思良久,慢慢坐起身道:“珍珠,把王大福叫進來,你們倆扶著我去曲文鈞房裡看看,不知他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珍珠一顆心頓時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可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當下出門找王大福,見了他便輕聲叮囑道:“不知怎麼回事,王爺聽了我說的這事,卻想起來要去曲公子房裡瞧瞧,一會兒不管他發現了什麼,你都鎮定些。”
王大福立時就給嚇住了,跳起來想說什麼,被珍珠一手按住肩頭,朝他瞪了一眼,示意他穩住。
兩人便扶著裴昶然往那屋裡走。
同樣也是夜色茫茫的時間,裴昶然叫王大福點了五支蠟燭,屋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