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從小是個愛哭鬼,只要不見孃親三分鐘就開始嚎哭,哭聲驚天動地,簡直人神共憤,讓他一刻都不想在旁邊待下去!
老二出來後倒是安靜,也不太黏夫人,嚴恆一興致勃勃地逗弄了幾天,無比憤怒地發現,只要是他抱著的,不過五分鐘那小子必然把尿撒上他身上,撒完了也不哭不鬧,衝著他嘻嘻笑!
老三是三姨娘生的,懷著胎的時候,情形和大夫人生二個兒子的時候有些不同,府中大大小小都在說三姨娘肚皮圓圓,愛吃辣椒,都說酸兒辣女,想必是個大閨女。
嚴恆一把三姨娘當寶物似的哄著,結果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出來的還是一個小子!
他徹底死了心,接著好長一段時間裡,行完房都逼著大小夫人吃避子湯。
時間呼呼的過去,嚴府就徹底地變成了嚴父慈母,姑娘家要比小子金貴的多的觀念。
珍珠住在大夫人旁邊的屋子裡,嚴恆一一口氣給她安排了四個丫鬟,衣裳首飾不要錢似的源源不斷地送進來,滿足他一直沒閨女,想好好寵著的心思。
此刻已是夏季了,珍珠穿了一身淺綠色的紗裙,捧著一杯新泡的綠茶,杯子是純白色的骨瓷,正埋頭輕嗅茶香,看起來格外的清新可人。
大夫人依舊是一身正紅色的著裝,她盯著珍珠瞧了半響,微微嘆息道:“你如今還不滿十六就要嫁人,老爺讓我和你說說裴王爺的家事,我真不想和你說這些陰暗令人不快的事情啊。”
珍珠聽著大夫人的口氣不急不緩,倒好似很有幾分難言之隱,遂道:“夫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一頭撞進去才叫倒黴呢,您說是不是?”
她說著吸吸鼻子,笑嘻嘻地道:“是不是他家裡的王妃不好相處,您放心,我爹說我就是個潑辣貨,只有別人吃虧的份,決不可能讓人欺負到我頭上來的!”
大夫人一聽捂嘴笑道:“你倒是心大,不是我嚇唬你啊,這王妃姓曲,是宗人令成國公的嫡女,你從我們家出去,還是個侄女,孃家靠山這邊就低了人一頭,更何況那曲王妃家甚是毒辣,進門之前就叫裴王爺前頭二位王妃都死絕嘍,你說厲害不厲害?!”
珍珠倒真是有些嚇住了,不過關注點好似有些偏差,手中的茶杯抖了抖道:“大夫人,我沒聽錯吧,你是說我已經是大哥的第四任老婆了?想不到他看起來一副冷如冰霜的樣子,還能一口氣弄了這麼多老婆,這不是和隔壁王嬸子說的一樣啦,叫什麼來著,對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大夫人本是大家閨秀出身,突然聽到這番市井小民的言談,噴笑道:“你這孩子,也真是能說,王爺他前頭那二任啊頂多只能算是未婚妻,沒進門就讓曲家給弄沒了,說起來也甚是可憐,當日聽說他對大理寺卿顏家小姐還有幾分上心……”
珍珠撇撇嘴道:“大夫人,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你先頭說得可不是叫人聽著有好幾個老婆嘛!不過……”
她頭略略湊近些,好奇道:“既然如此,大哥怎麼還會娶了這狗屁的曲小姐,不是太窩囊了點?要是我就上趕著給這見鬼的成國公二個大耳刮子,叫他欺負人!”
大夫人見她一臉的天真無邪,這中間的陰暗曲徑一時半會兒也著實說不清楚,說到底她所知的也不過就是些大路的訊息罷了,因此微微嘆息道:“這些話,也不是我們能評論的,我今日和你說這些,就是想知會你一聲,進了裴王爺的門,少和那位曲王妃親近,客客氣氣就行了,免得遭了無妄之災。”
“哦…”
珍珠隨意地應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她的注意力已經被門外三個探頭探腦的頭顱給吸引住了,高低起伏的三個腦袋可不就是嚴家三兄弟嘛!
大夫人的眼光跟著珍珠一瞧,當即就嗔道:“你們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