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中途會穿過一座山頭,夜間走馬怕不是很安全,早前又聽說那山上有劫匪出沒。
他一邊帶馬穿過縣城,一邊想事情,速度就明顯變得很慢了,和他共騎一匹馬的珍珠就有些奇怪,這雖然是在縣城中,可這城裡不是很熱鬧,街上的人也不多,怎麼就走得這麼慢呢?
好奇心很重的珍珠,心裡想著嘴上就問了出來:“大哥,是不是累了走不動了,咱們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說 ?”
裴昶然很矛盾,昨夜他和袁寶山夜間休憩的時候,他的親兵裴三就在外敲窗,然後摸了進來,他這才知道,裴三帶著找回來剩下五名親兵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悄悄保護著他們。
如果停下來休息,這五人當然也要停下來。
可他們之前都沒有住店,衣衫襤褸怕嚇到人,都是隨便找個地方過夜的。
這縣城看起來太小了,與其說是縣城不如說是個較大的村落,根本沒客棧更別說買成衣的地方了,他們只能去找村民借宿,這麼一來這五個親兵就要接著熬一個晚上。
他們是不是也疲憊了,是接著走直接到田莊休憩好,還是現在就停下來休憩好呢?
身後跟著的袁寶山也發現他的速度變慢了,騎到他身邊開口道:“阿劍,我們應該快到了吧,我今日的精神還不錯,不如我們繼續走就不要停下來再休憩了吧。”
裴昶然道:“前面有一座大山,我們要越過山頭才能到,大約還需要一個時辰,這天色已晚,我怕你夜間騎馬穿越山路會出狀況。”
袁寶山以為是怕他拖後腿,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和這馬已經熟悉了,更何況不過就是一個時辰而已,我堅持得住。”
裴昶然當下便不再遲疑,道:“好!那我們走!”
他策馬就快跑了起來,袁寶山緊緊跟在身後。
太陽落山,黑夜籠罩了大地,三人在月光的照耀下,穿過重重樹蔭一直往前飛奔,身後的幾個親兵騎馬跟在身後,他們漸漸深入,走進了一條狹窄的道上,穿過這條山道,前方就是平原了。
走了一陣,裴昶然當先看見不遠處隱隱綽綽的出現一排人馬手持火把,他心中咯噔一聲,心道:果然是想啥來啥啊,看情形有些不妙。
珍珠也看見了,她抖著聲音道:“大哥,那都是些什麼人,不會遇見山賊了吧,這,這可怎麼辦?!”
裴昶然放慢馬速,沉聲道:“等下我下了馬,你就跑到後面跟你爹躲起來,一切有我,不怕!”
他這邊慢慢前行,前面的人馬也漸漸靠近,裴昶然定睛一看,八個壯漢身背弓箭,而他身上沒有帶箭,只能先壓一壓希望他們不要立刻就射箭了。
他跳下馬來,抱下珍珠,珍珠立刻跑去袁寶山那邊,袁寶山瑟瑟發抖,心道要完,他身上什麼武器都沒帶,連把砍柴刀都沒有。
他一把拉著珍珠躲進旁邊的樹叢,心道:看看情形再說,不行沒帶刀靠拳頭也只能上了。
對面的山匪已經在喊:“留下買路錢,就饒了你們一條小命,不然就死在此地吧。”
裴昶然重新跳上馬背準備以一敵八,正要衝刺,就聽見身後傳來馬蹄的噠噠聲,他的五名親兵趕到了。
他一咬下唇,喊了一句:“今日誰死誰活還不好說呢,殺!!”
他一馬當先,身後跟著五騎親兵,一起飛快地衝了過去,只見刀光劍影,血氣四濺,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一行八人都被斬殺在馬前。
袁寶山拉著珍珠從樹叢中爬了出來,站在山道間父女倆摟做一團瑟瑟發抖,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等血腥又快速結束的場面,未免也太過刺激了一些。
裴昶然一身血腥,朝珍珠招招手:“小丫頭,過來上馬,我們要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