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無奈。
珍珠圓圓的眼睛瞪得老大,怒氣衝衝地道:“他怎麼敢?這是我們家哎,我們好心收留他,他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怎麼還能恩將仇報?!爹,你等著我這就去罵死他!”
她放下手中的粗碗,拔腳就往外跑。
袁寶山連拉帶跩的把她弄回來,連聲道:“哎,哎,哎,閨女你別急啊,那他也不是故意的,我瞧他也甚是可憐,就沒一天不做僵夢的,每天晚上都滿頭大汗的又叫又嚎,怕是在戰場上殺得狠了。”
珍珠一聽就站住了,瞧著她爹:“那怎麼辦?爹,你總不能這樣天天給他欺負吧,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是被欺負了啊!我罵他兩句,讓他注意些不行嗎?”
袁寶山看著她欲言又止。
他可不敢告訴珍珠,那人都說了些什麼夢話。
那人要是知道自己說得那些話被人聽了去,會不會殺了他父女倆也不好說。
所以他即便被踢下床來摔痛了,也捂住嘴.巴不敢出聲,靜悄悄地爬回床上接著躺下來,這來來回回地鬧騰了好些日子,他也不敢說。
他想了半天轉移話題道:“不能說,他這情況可算是癔症,你要是去狠狠罵他一頓指不定就加重病情,我瞧著他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去問問他幾時離開?”
珍珠點頭:“嗯,那一會兒他過來了咱們就問他吧?!”
袁寶山畢竟是個鄉下小民,那人的夢話聽著太過嚇人,提心吊膽的過了這些日子,思來想去不要救了人反害了自己,最好還是送走這尊大神拉倒。
於是,這天早上,裴昶然第一次發現這父女倆也有吃飯不狼吞虎嚥的時候。
小丫頭一邊慢吞吞地喝著粥,一邊看看她爹,又看看他,眉毛官司打得很是熱鬧,一看就是在給她爹使眼色有話想對他說。
袁寶山是忍了又忍的欲言又止。
決不可能是什麼好話,裴昶然默默地想。
是嫌棄他每天坐著不幹活?那小丫頭叫他去砍柴他不是去了,這可是他降尊紆貴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是覺得一次不夠,還得接著幹?
他默默腦補的時候,珍珠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直接上手捅了捅袁寶山道:“爹,你不說我說了啊?!”
袁寶山不知道怎麼說好!
他活到這麼大歲數還沒往外轟過人,一是這村子裡也沒什麼人來,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人,二是他是個和軟的性子,這些話還真是說不出口。
可這話決不能讓珍珠來說,這丫頭眼看就要憋不住了,要說漏嘴了,事情就大為不妙。
於是,他斟酌著道:“那個,壯士,我看你傷養得也差不多了,不用再回戰場殺敵嗎?昨日去縣城裡,我聽說最近韃子鬧得厲害,怕是沒過多久就要殺到我們這裡來了。”
這話珍珠還是第一次聽說,也辨不出真假,一聽之下就瞪大了眼睛盯著袁寶山,傻眼道:“爹,這是真的嗎?”
以裴昶然的機警,一下子就看出了漏洞,瞬間臉就黑了。
不管這袁寶山說的是真是假,背後的意思可是清清楚楚,那就是他被人嫌棄了,提醒他吃白飯的日子差不多該結束了!
他整個人就僵住在當場,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在來回打轉:他被嫌棄了,他被嫌棄了!
生平嫌棄他的人不可謂少,可是萬萬沒想到就連這偏僻小村裡頭的父女倆也嫌棄他,不管怎麼說,他的地位可是超過他們千倍萬倍不止,是誰給了他們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嫌棄他!
當下他冷聲道:“你二人是不是覺得我在你們家吃白飯了,可我清楚記得前幾日把銀角子給了你們,就算這丫頭幫我治了傷,這些銀子也夠我在你家吃住,如還是覺得不夠,我可寫借條予你二人,今後務必歸還,你倆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