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哆嗦,趕緊跑去傳話。
珍珠驚呆了,這原是她隨便說說哄他高興的,本想著這位爺什麼好吃的沒見識過,哪會稀罕這個。
她原也不知,就是聽王大福吹牛皮唸叨宮裡快到年節的時候,會做這種吃食,她壓根都還沒吃上呢,不知怎的腦子一熱就唸叨了出來!
這下慘了,好久不曾撒謊,只這一次就要壞事!
爺不會真砍了陳金海的腦袋吧?
珍珠下意識的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一定想岔了,爺怎麼可能這麼殘暴,也就是氣頭上瞎說的。
哪知陳金海還真是爭氣,一刻鐘后王大福氣喘吁吁地端著托盤進來,裡頭裝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翡翠白玉餃子,急急忙忙地放在了桌面上。
裴昶然看了一眼餃子,又看了一眼珍珠,似笑非笑地道:“如此,王妃娘娘就陪王爺再用一碗。”
珍珠一把捂住自己的臉,心中大喊:完了,完了,爺看出來了,這下真沒臉做人了!
半響,珍珠放下捂臉的雙手,偷偷瞄裴昶然,只見他一臉淡然地品嚐著餃子,已經完全看不出怒氣了。
她又低頭看那碗餃子,只見一隻只白綠相間的餃子圓圓胖胖的好似元寶般漂浮在清亮的雞湯中,邊上點綴著蛋絲和蔥花,聞起來清香四溢,煞是誘.人。
珍珠忍不住舉箸,動手吃餃子。
餃子吃完了,裴昶然也沒點破她這點小小的謊言,只道:“餃子吃完了,王妃陪本王去瞧瞧雲兄,也不知他怎麼樣了,既在我府上做客,還需關照一二。”
兩人剛走進春在堂,劉嬤嬤便迎上來行禮道:“王爺孃娘安好,奴婢已經派人去守著雲先生了,原是叫二名丫鬟日夜輪班守著,只昨夜雲先生道丫鬟侍候不甚方便,因而又換了一個機靈的小廝過去看著,今日看著好些了。”
珍珠掃了一眼春在堂,只見原先擺放著的奇花異草都不見了,換上了幾盆松竹之類的盆栽,一眼看去氣氛嚴謹了不少!
裴昶然看向劉嬤嬤道:“王妃尚年輕,你是王府的老人,她想不到的地方,要多提點些,只一點禮儀上不可越過娘娘,提點不是訓斥,誰是主,誰是僕,還需分清楚了,你可明白?!”
劉嬤嬤彎腰行禮道:“奴婢明白。”
珍珠轉頭假裝看向另一邊,心下微微有些汗顏,暗道:“從前就聽爹說人無完人,待人要寬厚些,劉嬤嬤雖說脾氣冷硬了些,可做事還是很勤快的,不過管了一日春在堂而已,看著窗明几亮利索許多。”
兩人走進雲駿瑋的房間,他正坐在床沿,頭微微抬起似在感受窗外吹來的冷風,一個小廝站在一旁見王爺和王妃進來,立刻行了禮,結結巴巴地道:“奴才原說先生病體未愈吹不得冷風,可…”
雲駿瑋的眼上仍是包著白棉紗布,聽見聲響,便道:“是王爺和娘娘?莫怪他,原是小生的主意,我在屋裡待久了,有些氣悶。”
珍珠走過去吩咐道:“吹一會兒就關上吧,回頭等身子好利索了,再出來走走不遲,我聽林家的醫師說你能瞧見了呢,恭喜雲大哥。”
“嗯。”雲駿瑋道:“多謝娘娘。”
裴昶然在他屋內的圓桌邊坐下,沉聲道:“你好生養著,想吃些什麼就叫人去大廚房做,無需替本王省銀子,本王有一事好奇,不知雲兄為何突然病了?”
雲駿瑋沉默了片刻道:“王爺是想問我為何突然能看見了吧?”
“是啊!”珍珠好奇道:“林家醫師說你是受了什麼外來的刺激,可府上誰能刺激你?”
裴昶然淡道:“雲兄看見誰了?可是本王府上的人?”
雲駿瑋苦笑道:“王爺還是別問了,沒人想故意害我,小生本就有心結,乍聞故人觸目驚心罷了!”
“哦…